翌日,柴知然在房内冥想盘坐之时,忽是眉头一皱,蓦然睁开了眼睛。
“那位道友鬼鬼祟祟地在窥探,何不现身一见?”他对着虚空沉声喝道。
话音刚落,柴知然猛然一跃下地,身体紧贴着墙角边缘,周身灵光爆发,血肉熔炉齐开,同时意念锁定了储物袋的八只银甲傀儡,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就在刚才,他正凝神修炼之时,忽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对劲,不安之下这才动用精神力扫视,这一扫,赫然发现了一股隐蔽得十分完美的气息。
而这股气息极为强悍,绝对是通灵修士才能够拥有的,甚至远在马四、曹一方等人之上!
若非柴知然百窍通灵,五感大开,加之又经历了通灵大门的洗练,说不得还发现不了此人的存在!因而,这怎么能不让他忌惮万分?
下一刻,虚空中果然响起了一阵陌生的低吟声。
“柴道友果然神通惊人,竟能发现法某的存在,看来华风岛一战的传言倒也有几分可信之处!”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高大男子忽然出现在了门口,此人约摸三十余,脸上长着一条像蜈蚣般伤痕,鹰鼻黄眉,不怒自威。
柴知然眯起了眼睛,在脑海中飞快转了一圈,却丝毫没有此人的信息,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
“在下法威严,想必你也在马道友那里听说过我的名字了吧?”高大男子微微一笑道。
柴知然脸色不变,沉声道:“阁下就是法威严队长?不过我们素未谋面,阁下此举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不怪他如此恼怒,毕竟窥探他人修炼乃是修真界的大忌,轻则暗结大仇,重则生死相搏,不死不休!
法威严却是目光淡然,似笑非笑道:“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我可对柴道友了如指掌!柴知然,本是世俗天策侯府内的一介下人,原本资质平庸,一朝顿悟天人,突破洗髓,并达到了百窍齐鸣这等惊人资质,至此一飞冲天,一发不可收拾,之后却与府内一名世子结仇,被迫化名张庆进入悬空山,从杂役弟子……”
法威严徐徐道来,如数家珍。
柴知然眼中射出一道寒芒,打断了法威严的话,语气变得无比森冷,道:“法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在调查我?”
“柴道友先莫急,可否听我继续说下去?”法威严嘴角一扬,又道:“不知柴道友可还记得,你在杂役峰闯下的弥天大祸?”
“阁下到底想说什么?既然你已做过调查,难道就没有调查到,在下虽是冒张庆之名进入悬空山,但张庆乃是由南海第二大盗杨万所杀,与在下毫无关系,这点真传弟子林语芙可以作证,不信的话你大可以找林仙子询问真相。”柴知然眯起了眼睛,顿了顿,又道:“至于冒名顶替一事,已有原天意前辈为我洗清罪责,并让我以柴知然的身份又重入悬空山,何来道友口中的弥天大祸?”
“哦?道友倒是挺能拉大旗扯虎皮的!据我所知,你与原师叔、林仙子几乎毫无瓜葛,无需扯虎皮来吓我,我法威严入执法队这些年,可从来没有怕过谁!而法某说的当然不是冒名顶替一事……”法威严微微一笑,又道:“不知柴道友可记得吴博此人?”
话音落下,柴知然心脏猛然一抽,感觉手心发凉了起来。
吴博此人,自己又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初此人得知自己冒牌身份,便上门敲诈四十灵石,自己给了他一把下品道器朔月枪,让其卸下心防,之后将其引入后山杀害,至今仍是柴知然悬在胸口处的一块巨石。
柴知然虽是心情紧张万分,但脸上神色不变,不动声色道:“此人我倒是有些印象,似乎是一名老牌杂役弟子,不过与在下并非同属一峰,从未有过交集,不知道友为何会突然问起此人?”
“你既然认识吴博,难道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在杂役峰杀害了吗?”法威严微笑道。
“哦?他竟然被人杀害了,这真是可惜了!不过,这又与柴某有何关系?”柴知然叹了口气道。
而法威严没有回答,而是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看得柴知然是背后一阵发麻。
“柴道友真是镇定,要不是法某已罪证确凿,还差点被道友骗过去了!”法威严顿了顿,又道:“听闻柴道友在华风岛一战之中,不仅驱使过一种能凝固血液的灵虫,还有一只阴魂鬼仆,恰巧的是,法某在吴博的尸体上就曾发现了同样的灵虫伤口,甚至还有鬼气入体的迹象,道友作何解释?”
说话之间,柴知然的脸色已是逐渐阴沉了下来,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我与吴博此人无冤无仇,况且这世间能驱使鬼仆、冰系灵虫的人多不胜数,难道阁下单凭这两点就认定在下是杀害同门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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