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只是将面前的绢布抖了抖,用手指将绢布抹平,将一端压上一块儿长方形的水晶镇尺。
两人的写作方式完全不同。
一个横着摆放,一个竖着摆放。
横着的明显要好的多,选择好字迹的大小和版面的尺寸,即可着笔作画。
周围的人都为两人的举动各抒己见。
“你看,孔小姐的书法堪称一流,如果做百寿图,一百个不一样的寿字,必定稳赢。”一个五十多岁的学着,带着老花镜和一旁的一个更老的学者讨论。
“不一定,百寿图讲究的是圆满。有96寿和108寿字之说。图像中的字体多为繁写,有篆体.隶书.楷书或几种字体混合兼用。经过不同形体的‘寿’字组合而成的百寿图.往往能够产生一种独特的艺术效果,给人以富丽堂皇、意蕴深长的感觉。”更老的学者将目光放在了景佳人那边。
年轻老者不以为然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能够懂得这些道理,恐怕没有十年八年的历练,达不到孔小姐的学准吧!”
“未必!景忠仁不像表面上那么懦弱,他的子孙只会比他更强。”深知景家历史的的老者依旧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一旁的景佳人身上。
来宾都是兴致盎然,没想到能在这个场合里,看到精彩的演出,何乐而不为,于是,都开始找位置坐下,静等比赛结果。
四周的灯光打开,雪白的墙壁上,有投影仪射来。
竟然进行了现场直播。
清晰地画面可以映射出绢布上的纹路,这让在场的嘉宾都为之一愣。
静寂的会场,想起了悠扬的古筝声。
一曲高山流水,正缓缓地从周围传来。
会场中央的两个人已经准备就绪。
时间为两个小时。
秒针嗒嗒嗒的开始作响。
孔丽媛吩咐两个跟在身边的人给自己磨墨。
景佳人自己磨墨。
几分钟后,孔丽媛将上好的狼毫笔放在墨汁里蘸墨。
直至墨汁稀得半饱,将墨汁重新挤出,再次吸墨,以此反复,直至整个笔尖可以顺畅的出墨,方开始提笔,做写。
笔锋流畅,很快,几个不同字体的寿字跃然绢上。
没有任何洇墨,一气呵成。
反观景佳人依旧慢条斯理的磨着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开始为景佳人着急。
“是不是那小姑娘不会写毛笔啊,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动笔?真是傻了吧。”一个女人窃窃私语。
“唉,要说也是,肯定是不会啊,要是会,怎么不也得做做样子。”另一个女人接话。
“就是,直接别比试了,直接认输罢了,真丢人,输不起还死要面子强撑着,也真够脸皮厚的。”小声的耳语着。
时间已经过去了20分钟。
梁辰走上前,站在桌边,凝视景佳人。
景佳人点头,两人换了位置。
梁辰磨墨,景佳人提笔。
一只小巧的狼毫笔,轻轻地捏在景佳人的手里。
蘸墨,吸墨,点墨。
如此反复。
饱满的墨汁欲滴。
唰唰唰
唰唰唰
唰唰唰
长长的绢布上,一个个梅花篆体,大篆、小篆,整整写了十几种,字态各异,却都是篆体。
一个老者看着那熟练的笔法。
墨的细腻,笔尖触及绢布那一刻笔锋的流转,恰到好处。
字不浓不淡,每一笔都避过了绢布易洇的纹路,与整个页面汇成一体。
孔丽媛已经写了一半。
每个字体单个看,苍劲有力,然而,有一处下笔过重,似有要洇之象。
笔锋带过,改为草体,堪堪避过。
一旁的侍者拿着棉帕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虚惊一场,还好发现的快,否则,一笔即毁。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孔丽媛将毛笔换掉。
全神贯注的继续写。
景佳人写了二十个字后,将毛笔放下,旋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去一旁的侍者手里,喝了几口栀子花茶。
走回桌前,看了眼依旧在研墨的梁辰,唇角微微挑了挑,拿起另一只更细的狼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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