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很少是开心的,先是因为这个环境你不喜欢,而后又是温景谦这三个字让你很不喜欢,对么?”夏桑桑柔声开口,一点一点试探,“你一直一直压抑着,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你就需要跟人倾诉了,当然最好是有个人能关心你,能让你主动去提及这些事情,但是一直没有,对么?”
她眼神澄澈清明,像一汪盈盈清泉,又像小奶猫的玻璃双瞳,委屈兮兮却透着真诚。
温景谦静静看着她,忽地抬手捧住她脸,俯身亲了上去。
贴着她的唇瓣,温景谦低声呢喃,声音哑的几乎听不出她在说什么,“嗯,一直没有,我的心就一直空着,直到你出现了。”
但我又不想告诉你,老觉得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给别人看,而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示弱。
因为早在十二岁的时候,他在医生面前示弱,甚至不惜下跪,可本该给她母亲的骨髓血,终究没有给她。
从那时起,小温景谦就知道这个世界,现实得很。
打碎牙齿活血吞才是真正的王者。
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永远不要叫别人看见的才是王者。
哪怕后背上早已不堪其重咬碎牙齿也不会示弱。
这就是他。
不知不觉中,这些年过去,温景谦已经成了这样的人。
所有苦痛都深埋心底,不去提及,久而久之,便成了内心深处最压抑尖利的刺。
没给他时间再接着回忆过去,夏桑桑揪着他衣袖,珍而重之的叮嘱重申:“温哥哥,以后你有不开心的事情,一定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不可以在埋在心底。”夏桑桑接着说,“快乐乘以二是双倍的,不快乐除以二那就分我一半,正好,我们一起打小怪兽呀!”
温景谦一颗心像被人狠狠攥住,他低眸看见眼前的小脑袋,怔愣几秒,随即认真的点头,“好。”
“我们一起打小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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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桑瞒着温景谦回国的事情最后阴差阳错的还是让夏嘉懿知道了,辗转着,亲爹小夏冬阳也知道这件事情,差点没直接撂下面子去温家老宅大闹一通。
最后还是劝住他的还是夏桑桑。
不管怎么样,这也只是温皓沩穷途末路的无奈之举,虽然有些极端,但他心里还是为了整个温家好,退一万步讲,温景谦虽然已经和温氏断绝一切关系,但这十几年,最起码的,温家没让他风餐露宿,居无定所。
综上考虑,她本就不是温家人,温皓沩能想到她,也算是温家掌门人对她的一种认可吧。
当着温景谦的面,夏桑桑把自己的想法好言好语的跟夏冬阳传达过去。
夏老爹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一点,不再像最开始时那么激动,坐下来,理智的分析了很多事情,最后的得出结论——
温家是军政商三足鼎立的世家那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一盘散沙?
大势所趋罢了。
到最后就会意识到,这最重要的还是家人。
最起码,老了的时候床前有人,身后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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