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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隅中之时,庄家的家仆便便前来收拾路边的残局了。并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先前那几个富家子是从洛水苑那边过来的,住在洛水苑,自然是庄家远亲或者旧友,再不济也是认识的。
诚然,洛水别苑修得再怎么典雅别致、富丽堂皇,也抵不住那后山是乱葬岗阴气极重风水不好。让远亲和旧友去住,实在欠妥。
知道这事的人,各有各的猜想,但无人上前去问庄家的家仆们。
原因是……
他们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沉沉的。
……
……
洛城庄府。
此时的气氛格外压抑,庄大老爷昨日犯了夜游症,申根半夜独自驾车去了洛水苑,回来的路上马车翻了,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这是下人们听到的说法。
但到底什么是夜游症,庄大老爷是不是真的有夜游症……云云,他们作为下人的,都不知道,也不敢问。
此时庄老太爷的脸色,更不好看。
不是担忧,反而是....生气?
着实奇怪得很。
若大老爷真是夜游症犯了,才浑浑噩噩去了那不祥之地,老太爷怎么可能是这个表情?不该是担心么?不该赶快找城里城外最好的大夫来给大老爷看病么?....
都没有,反而只是生气,生闷气。
“父亲,阿成他平日里胆子就是小的,怎么可能……”大夫人一边抹着似有似无的眼泪,一边吞吞吐吐悲悲戚戚的说道。
“够了!”庄老太爷啪的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放到茶几上,拐杖点地发出沉沉的声音,“他胆子小,他胆子要是真的小,天底下恐怕就没比他胆子更大的人了!!!”
庄老太爷是真的生气了。
昨晚他分明说过,让他不要去管不该管的事,谁知他竟这般不听话,竟大半夜自己跑去那边....
方才醒来一段时间,也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见到那几个人,现下又昏过去了。
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
“父亲,他是可您的儿子啊,您怎能这么说……好的歹的,不劳您老人家费心,您松个口说个话,让儿媳去外头再请几个好的大夫来……”
“几个?多少个?!”庄老太爷神色愤然地看着她,“这等蠢事,还想传的满城尽知吗?!”
当初在乱葬岗下修洛水苑,就已经被满城人当笑料说了个遍,今朝又出这等事,倘若穿了出去,庄家的脸都得丢到十里地外去!
也怪他那时候分不清好坏……
洛水苑哪是他执意要修建的,还不是城外道观那些个道士!
说什么这里虽在乱葬岗下,但并非风水不好之地,况且就是借他们庄家的名义,为道观修建的别苑而已,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如今看来,确实没少给他们庄家的好处,可,福兮祸之所伏啊!
“父亲,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您儿子阿成重要?且不说这个,当初那洛水苑也是您执意要修建的,今出了这等事,那也不能够全怪阿成吧?”大夫人有些失态了,若非庄老太爷现在还是庄家的家主,手里把持着庄家上上下下的产业,她恐怕早就同他闹翻了。
如今庄成出了事,他们的儿子又游学未归,庄老太爷对庄成不闻不问,甚至有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二房的人背后可不知有多高兴!
总之,大夫人现在坐立难安,但不至于完全失了理智,话虽说的不那么好听,但字字句句不偏不倚,全都说在了点子上。
洛水苑是庄老太爷要修的,修了为何又去不得了?
那几个人在那里都住的好好的,没出什么事,为什么庄成去了,就出了这种事?
不管如何,这事追根究底,都是因为洛水苑,因为庄老太爷执意要修建的洛水苑。
若他当初不这么偏执,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既是他的错,哪怕他就是再不疼爱庄成这个大儿子,那他也应该心怀愧疚之意,为他请良医为他治病。
“说到底都成了我的错了?”庄老太爷冷眉冷眼,颇觉好笑。
“你家夫君深更半夜不在你身边躺着,你竟一点察觉都没有?如今出了这种事,谁也怪不得,怪就怪他自己!”
让他别管别去,他偏不听,能有什么办法?
“可……”大夫人顿了顿,“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说着,扶着桌子,整个人顺势软瘫到冰冷地上,干脆就撒泼打滚不起来好了!反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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