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水进到堂院,果然见众人都已经在静坐等候了。
只见司马宗、王澄等人在那里挤眉弄眼,奚落道:
“某些人啊,仗着那名不正言不顺的代理掌门宠爱,真是有恃无恐,连校考都不放在心上了,想迟到就迟到。”
“是啊,他这何止是不把校考放在心上啊,简直是不把王夫子放在眼里嘛。”王澄一边说着,一边还拿眼去睃王之远。显然他是想故意挑拨激怒王之远,使他迁怒于葛水。
“你们两个,管好你们自己的事就好了!葛水是临时接到了宗门的任务,处理事情去了!有心思替别人操心,我看你们今年校考能不能过。特别是你,司马宗,已经连考四年了,要是还不过我都替你害臊!”
王之远并不吃他们这一套,转过身训斥道。
司马宗等这才灰头土脸的缩下身子。的确,他已经连考了四年了,在这一重天也是属于年纪最大的几个了,在家中也抬不起头来,父王司马亮前几天也刚派人送书信来,责斥道,如果今年再不能升到二重天,就让他赶紧滚蛋回家。
葛水见司马宗等吃瘪了,这才兴高采烈的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葛水,你干嘛去了,不会真的睡过头了吧。”一旁的乐正绫关切的问道。
“怎么会,乐姐姐,只是半路出了点状况。”葛水笑眯眯的回道。
“啊?出什么事了?”
……
“你们两个,也别交头接耳了,考试马上就开始了,都给我坐好。”王之远见葛水两叽叽喳喳的,忙呵斥道。
“乐姐姐,过后再和你说。”葛水忙压低了声音。
“好了,考试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要是让重明鸟逮到谁作弊,宗门绝不轻饶。”王之远又交代了一句,这才将手一挥,立时有一串黄色的纸片小人顶着案卷分到每个人桌子上。
“这是啥?这就是夫子说的重明鸟吗?”葛水两十分好奇,面面相觑的说道。
“什么呀,这是式神,顶多算个场务,重明鸟可比这可怕多了,它们才是真正的监考呢,待会你们就知道了。”坐在前面的刘琨已经参加过一次校考了,所以对考场的情况比较了解。
果然,他话音还没落,就见到王之远着人提上来两只硕大的铁笼子,上面罩着黑布,隐约还能见到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里面暴躁的冲撞着,引得笼子颠簸不已,黑布也一突一突的晃动着。
“好了,两位神鸟,多有得罪。”王之远微笑着,掀下照在笼子上的黑布。
“嘎!”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唳叫破笼而出,引得教室里众人纷纷捂上了耳朵。连王之远也畏惧的避到了一旁。
过了良久,众人才适应过来。葛水抬眼望去,只见是两只漆黑如同墨汁一般的巨鸟关在笼中,浑身的翎羽黑的发亮,唯有鸟喙是鲜艳的火红色,两只硕大的爪子如同钢铸铁造一般。其中一只暴躁的一踹,竟将那铁笼子的一根铁筋都踹歪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狠角色。
最奇异的是它们的两只眼睛,大得吓人,几乎占了左右各一大半脸庞。而且在每个眼眶里都有两只闪着红光的眼瞳,十分醒目,怪道叫做重明鸟。
此时王之远已经将铁笼的机栝打开,那两只重明鸟又是一声刺耳的唳叫,这才冲出笼子,在堂院里舒展开双翅。只见它们翅展有近两米,体态矫健,双眼更是锐利有神。四只火红的眼眸可以同时望向不同的方向,很是神奇。
两只重明鸟如同两团黑色的乌云,在堂院里盘旋了一周,引得众弟子纷纷低头躲避,惊惧不已。
“嗐,没见识,连重明鸟都这么害怕。你们不作弊犯规,重明鸟是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司马宗在那不削的讥讽道。他参加校考次数较多,自然是见怪不怪了。
两只巨鸟盘旋一周后,这才一前一后停驻在堂院的大梁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堂院里众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又听得屋外数声清越的钲板响。
“好了,可以开始作答了。”王之远威严的宣布道。
听得这一声,众人这才赶紧低下头紧张的应试起来。
这茅山一重天校考,也是按教授科目来,分为宗史、经文、医药、功法等科目。每门又有些墨义、贴经、策问、口试等形式。
这第一门考的自然是经文。葛水仔细看去,只见第一题是论述《南华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兮!”一句的妙理。
呵,这孔阳长老,这不是刚才他吟诵的句子嘛。葛水不觉哑然失笑,当即胸有成竹的提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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