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样好,背负这一切上路,只会害了你。”陆机望着自己手中已安然入睡的婴儿,禁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甜美的脸蛋。
“睡吧,我这就去给你找个好人家。”
陆机说着,脚尖轻点,抱起那婴儿腾空而起。而那把青光闪烁的长剑,也如同有感应一般,瞬间出现在他的脚下。
“去吧。”
陆机用脚尖轻点了一下剑身,那长剑竟如同有灵性一般,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吟,载着陆机在空中转了个弯,飞速的朝北而去。
两人一剑化作一团白光,在空中风驰电掣。
等到再次落地时,已出现在一条大河的堤岸上。
山雨欲来,大风从水面上刮过,河水浩浩汤汤。
陆机举目一望,只见不远处有一小屋,那小屋老旧破败,在夏季的飓风中咯吱作响。
“真的是这吗?”
陆机剑眉微皱,不禁有点迟疑,可他毕竟还是相信家传名剑的选择,悄无声息的朝那小屋走了过去。
屋内亮着微弱的灯火。
陆机舔破窗纸往内一望,只见一个农妇扑倒在床上掩面哀泣,旁边站着一对父子,正不断小声的安慰她。
“孩他娘,快别伤心了,是二娃没这个命啊……唉,都怪我没用,我要是能把镇上最好的大夫求过来,娃儿也许就能救活了……苍天啊……”
那站着的男子身材魁梧,此时也是满眼含泪,无助的轻抚着床上哀痛欲绝的妻子。
“妈妈,妈妈你别哭了,弟弟只是睡着了,等他醒来,我把所有的好吃的和玩具都让给他好不好。”那站在一旁的小男孩才两三岁,生得虎头虎脑的样子,不住的摇晃着那农妇的手臂。
陆机只略一瞧,便知这小孩筋骨绝佳,是块不错的璞料。
再凝神定睛一看,却不禁惊得瞠目后退一步。
“难怪、难怪鳞影选择了这里……竟有这么强的灵慧。”陆机喃喃自语道。
陆机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身影翻飞,围着小屋以奇异的步法踏行一周,布下一个阵法,然后把那婴儿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小屋门前。
这才拔下头上的玉簪,朝婴儿柔弱的手指一点。
“哇啊!……”
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声霎时划破夜空。
“谁?谁在外面?”只听得那屋内的男子警觉的发问道。
“是哭声……是哭声!是宝宝的回来了吗?快,葛山,你快去看看……”那农妇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孩她妈,是一个白玉一般的婴儿!”男子的声音里既有诧异,又有激动。
“是弟弟,弟弟回来了!”那小男孩欢呼雀跃着。
而陆机则微笑的看着这一切,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一晃而过。
“我也算是仁至义尽,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
乌飞兔走,春秋代序。
弹指一挥间,又是数载光阴。
奔腾的渭水沿着岐山拐了一个大弯,竟又折向西而去。
隐匿在河湾中的牛湾镇,此时正迎着初升的太阳苏醒过来。
小镇旁的村道上,一对孩童正在追逐。
“哥哥,哥哥,等等我!”
一个梳着双髻的清秀小童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在田埂上,抓住前面飞奔的水牛尾巴,极力想要爬上去。
两旁的麦田里,几只鹭鸶被惊起,高声唳叫着,振翅飞向青天。葱郁的麦秸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生灵正穿梭而过,扰起一层层柔和的麦浪。
“哈哈,葛水你来追我啊,你可要小心,掉进这水田里,把你那粉嘟嘟的俊脸糊上泥,再把新衣服弄脏了,看阿妈还偏不偏着你了。”
骑在牛背上的是一个约莫**岁的少年,生得虎头虎脑的,门牙还缺了一颗,容貌比他那牛尾巴后的弟弟可是差了不知道多少。
“葛洪!你又欺负葛水是不是,仔细你的皮!还不好好带上你弟弟!”
只听得远处农舍里,一个中年农妇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凶悍的吼道。
“诶,知道了,妈,你总是向着弟弟!”葛洪做了个鬼脸,把手向后一伸。
“上来吧,长得好看就是没有天理,谁都偏着你!”
“嘻嘻……”葛水抓过哥哥的手,露出纯洁无瑕的微笑,兴奋的翻了上去。
……
葛水虽然年幼,才五六岁的样子,可是却生得十分出挑,粉面朱唇,肤白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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