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水深吸一口气,推开那剑阁沉重冰冷的山门。顿时有一股萧瑟的冷风迎面而出,让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葛水定了定神,刚想踏步而入,却听得身后一阵噪杂。
“哈哈哈哈,起了个大早,没想到还是有人捷足先登啊。徒儿,看到了吗,那边的小子看上去可是比你要年幼,你还和我叨叨逼逼的不愿来呢。”
只听得一阵爽朗大笑,葛水忙回身一望。
来人也是一老一幼两个修士。那老者梳着双髻,肥头大耳眯缝眼。虽还是早春天寒时节,却袒胸lù rǔ,衣襟披散,腆着个大肚子,手里还抓着把芭蕉扇,犹自扇着,看上去十分的滑稽。葛水怀疑他数九寒天,也是这个打扮。
另一个少年却是长相虽然还算俊朗,却也是一双眯眯眼,两只酒窝。脸上一直带着一股桀骜的笑意,露着虎牙,年岁和葛洪差不多大,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
“弟子见过钟艾师叔!”祖狄看清来人,忙上前向那胖道人一施礼道。
“原来是祖狄啊,没想到如你这般顽固之人,现如今也出来带带弟子了。无尘师兄若有知,也该含笑九泉了。”那胖道人拉起祖狄,慈爱一笑道。
“弟子这些年来碌碌无为,有负先师教导。”祖狄略带惭愧的说道。
“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造化,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无尘子师兄在世时,每与我谈起你,都是说他从不后悔收了你这个特立独行的弟子,他对你是寄有厚望的。”钟艾目视远方,和蔼的说道。
“经历了那件事后,师尊他……他老人家还肯认我这个不肖的弟子吗……”祖狄有些错愕,显然对钟艾所说之事芥蒂尤深。
“我知道你暗地里肯定在怪你师父当时不帮你,唉,其实你师父心底里是认同你的,只是他位居掌门之位,掌一教quán bǐng,为了宗门颜面,他不便为你发话。”钟艾语气清淡,也有点落寞的说道。
“一直以来,原来竟是我错怪师尊了,能得师尊原谅,我祖狄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祖狄眉头抖动,忙紧闭双眼,却还是禁不住留下泪来。
“你师父说过,你是未出锋的宝剑,总有一天,是要化云成龙的。”钟艾贴心的在祖狄背上拍了拍。
葛水听得祖狄和这胖到人谈起往事,他没想到这看似沉默木讷的祖狄,竟还有这么多部位人知的一面。
特别是见到这向来坚毅的祖狄第一次流泪,心内很是好奇。刚想再细细探听一番。却只见那个颇具喜感的少年翻身而上,一把勾住葛水的脖子,一边捏了捏葛水的脸蛋,一边笑嘻嘻的问道:
“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院的弟子啊?你家门楣在哪个郡?你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啊?你这是来陪你的引导夫子取剑的吗?”
那少年嬉笑着脸,连珠炮一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我是葛水,是我自己要取剑!”葛水烦了,没好气的说道。
“啊?你就是最近名噪一时的小仙童吗?请恕我一直和师尊在外九峰修炼,不清楚你们三重天的情况。看你这么小,拿得动剑嘛?你还是一重天的弟子吧?”那少年依旧喋喋不休的问道。
原来这两人是外九峰的,难怪一直没见过。
葛水知道在茅山wài wéi,还有许多山峰,原不属于茅山宗门之地,但是有许多修士不满宗门戒律,也在那边修行,招纳弟子。其中德艺俱佳的弟子,也是可以通过玄道大会,直接升入九峰的,只是难度要大得多。
“我是二重天玄土堂的!也不是什么名门望郡之后,你又是谁?”葛水被他捏的不耐烦,想甩开他的手又甩不掉。
“我啊,我是干宝啊?”那少年咧嘴一笑,两只虎牙更加的明显了。
干宝?什么干宝?哪有人这样取这样的名字,葛水颇觉好笑,刚想再问几句,却听到祖狄和那胖道人那边续完了旧,那胖道人发话说道:
“宝儿,莫在这山门口嬉笑了,小心误了时辰。还不好生带上你这小师弟,一起去进去。这次你要再取不到三品以上的好剑,回去小心板子。”
“知道了,师傅!”那没个正经的干宝听得要打板子,吓得把头一缩,忙勾住葛水的脖子,向内走去。
“走吧,小师弟,我师傅说的对,这剑阁内的练剑炉,一次就出九把宝剑,那么多人盯着。要是去晚了,好剑都被别人拿走了,说不定连个九品铁剑都拿不上。”
葛水来之前也听说过这剑阁的一些情况。这剑阁共分七层,本身就是一个奇门大阵,其中机巧关隘数不胜数,每层都有守剑弟子把持,每上一层都得历经各种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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