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机和胡也先下了火攻令后,山谷内火光冲天,混乱不已。数百座军营尽皆被烈焰吞噬其中。
无数的匈奴人被大火焚身,惨叫声不绝于耳,更有许多倒霉鬼在睡梦中便已被烟雾呛死,根本就来不及逃脱。
绝大部分的匈奴人都已经从各自的军帐里奔逃而出,呼喊奔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到处逃窜着。可是火势浩大,烟雾浓密,哪里又有路可逃。
陆机注意到,也并不是所有的匈奴人都惶惶如同丧家之犬,其中有个锦帽貂裘的魁梧汉子只是慢腾腾的钻出中军大帐。
这人鹤臂猿腰,看上去也才二十多岁,却一副镇定自若地样子,神态很是与众不同,让人颇有一种信任感。他不慌不忙的在混乱的军营里站定,又抬眼四顾,似乎在辨别风向。
“休得慌张,谨防晋人劫洗,风从北来,速取马匹,随我从北边山口突围!”只听得那汉子大声指挥道。
有主将坐镇,那些没头苍蝇一般乱窜的匈奴士兵立时镇定了不少,纷纷把残余的马匹拢聚一块,以沙土开路,朝北突围而去。
好个少年将军。陆机不觉暗自一赞,甚至都有点不忍心实施自己的计划了,但是陆机知道成大事者必须意志坚定,故而还是向胡也先点头示意。
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胡也先当即挥剑大喊道:“将士们,杀!不要放过一个匈奴人!”
说着,胡也先一马当先朝火势尚大的匈奴军营冲了过去。
三面山上的将士立时也跟着杀声震天的向下冲去。
这胡也先的人马虽然只有数十人,因为事先有交代,一个个都拼命嘶吼,再加上风声、火声,旌旗猎猎,威势倒是十分浩大,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
匈奴人此时如同惊弓之鸟,以为自己已经被晋人士兵包围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思考虚实,只顾没命的朝北奔逃着。
陆机眼见着那些匈奴人从林木茂密的山谷里奔出,穿过谷外的一小片荒野后,一路疾驰向寒冰未解的汶水跑去。
这汶水有数里之宽,河面开阔,虽然此时已是初春时节,但河面尚未解冻,依旧是白茫茫一片。匈奴人慌不择路,急忙朝冰面撤去。
而胡也先率领兵士,追到汶水边上,却不再向前追赶了。只是严阵以待的监视着匈奴人的动静。
那些匈奴人此时却已跑到了汶水河道中央,显然他们对晋人没有继续追击感觉颇为奇怪,也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不好!冰面有痒,快停下来!”那年轻的匈奴统领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忙大声的号令道。
那些匈奴人这才赶紧勒马而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冰面上咯吱作响,先是出现了一条细如发丝的裂缝,紧接着急遽扩大,哗啦几声,已经将河面上的坚冰条条割裂开来。
“儿郎们!跑!快跑!”眼看着那裂缝延伸到了自己脚下,那匈奴统领赶紧下令。此时局面已经失控了,只能尽量逃命了。
一切却都已经晚了。
终于,只听轰隆一声,河面上的冰块完全碎裂开来,一众匈奴人马尽皆掉入寒冷的河水里。
那汶水有数丈深,匈奴人又处在河中心,自然遭遇了没顶之灾。
陆机只见那些匈奴人在冰水中扑腾不已,惊恐万分的号叫着,可怜这些游牧民族根本不会水性,很快便连人带马都沉入了浑浊的河底。
唯有那个年轻的匈奴统领,依旧是一副冷酷的神色,回过头,目光泠冽的盯着陆机看了一眼,这才无可奈何的沉入水中。
陆机觉得他神色凛然,有种直透人心的力量。
陆机见到这一幕,避过眼去,颇有些不忍,而一旁的胡也先却兴奋的无法自制。
他大笑着走上来拉住陆机问道:“士衡啊,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这冰面会破呢?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这些匈奴人死无葬身之地,真是太痛快了!”
“此时已近三月,一路行来,河流均有化冻迹象。我们过河也得下马,小心翼翼前行,此地虽然偏北,但是这么多人马,铁蹄践踏而上,自然会震碎冰面。只是此计甚毒,杀人如此之多,颇令我不忍。”陆机眉头微皱的说道。
“诶!士衡啊!你这还是妇人之仁,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家兄弟残忍,哪还能管这么多!要是我,自然是这些该死的匈奴人杀得越多越好!”胡也先喜形于色的说道。
“歼灭这小股匈奴人于大局无关紧要,前面的匈奴大部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算着时间,我们的后部人马应该也快到了,我们还是尽快追赶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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