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本在静静地看着卫瓘分派军中诸事,见井井有条,诸法有度,心内不禁很是钦佩。此时见王林甫挑衅轻侮,也不同他一般见识,只是淡然一笑,在一旁看卫瓘该如何调度。
“末将不才,愿意请命前去勘察,管他是谁在此作怪,末将都定要让他现出原形!”王林甫见卫瓘犹疑,忙果断请命道。
“统领,末将也愿帅兵前往!”一旁的胡也先紧随其后请命道。
“好。既如此,就派林甫带两百兵士前去探明情况吧。”卫瓘沉思了一会,下令道。
“大统领,你不能偏心啊。这种打前锋的活,向来都是我胡也先的分内事,怎么能说给他就给他了!”胡也先拍着盔甲,气呼呼的说道。
“胡蛮子,现在不是让你去冲锋陷阵,打探敌情还是需要脑子的,林甫比你沉着细心,还是派他去更为合适。”卫瓘不容置疑的说道。
“嗐!就是偏心!”胡也先依旧气呼呼的转身说道。
王林甫那边,则得意一笑,当即清点两百名亲兵,训诫了几句,分派好了任务。
“大统领,我三炷香的时间必回,你就等我的消息吧。”王林甫自负一笑,向卫瓘一拱手,骑马绝尘而去。
“林甫,打探清楚即可,若遇敌情,当即撤退,不可恋战。”卫瓘嘱咐道。
官道上黄尘滚滚,一阵喧哗,王林甫已经走远。
陆机抬头望了眼天色,只见原本烈日当空的天空不知何时已变得灰蒙蒙了,一团乌云盘踞在前方山口,似乎有一场山雨欲来。
在这并州之地,本就干旱少雨,此时又已入初冬,平日里只见尘暴,怎么会突然飘云聚雨呢,真是太奇怪了。
陆机不禁隐隐有不祥之感。
卫瓘拉着陆机在中军大帐坐定,两人又和其他几位将军一起推演了一遍进军平城之事,可是直到过了三炷香的时间,却迟迟还不见王林甫归来。
官道上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饶是淡定如同卫瓘者,也不禁开始愁云满面起来。
“卫统领,王将军去了已有半天了,还是没有消息,是不是再派人去接应一下?”左将军骆甲和王林甫是清河同乡,见王林甫久久未归,关切的问道。
“嗐,我就说还是让我去嘛,这王林甫武艺不精,想是已经遭了埋伏了。”一旁的胡也先还在耿耿于怀的说道。
“你……你怎可诅咒他!”骆甲生气的指斥道。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你没听陆士衡说吗,那边黑云漫天,许是邪物呢!”胡也先依旧口无遮拦的说道。
“都给我住嘴!”卫瓘生气的一吼,镇住两人,这才严肃的说道:“看来事态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两百人的阵列,已不算小,竟然如同石入大海,有去无回,一点声息都没有,此事太过诡异,老夫想要亲自前去查看。”
“卫统领!万万不可!”众多将军急忙异口同声的制止道。
“大统领,你是三军统帅,部曲的灵魂所在,决不能身犯险境。要是您也遇伏,三军一乱,只怕有被刘渊全军覆没的危险。”随军的尚书库部郎周冲忙制止道。
“是啊,大统领,军中又不是无可用之人,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云麾将军张昶也建议道。
“可是派出去的王林甫此时还生死未卜,现下再派谁去合适呢。”卫瓘捏须深思,显然下不定决心。
“听凭统领委派!”诸将军义无反顾的说道。
陆机微笑旁观这一切,虽然他见到这些领军的将军多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且对卫瓘马首是瞻,但毕竟王林甫的先例就在眼前,只见他们嘴上虽然豪爽,面色却犹疑,多少都有些忐忑。
“嗐!还分派个鸟蛋!都别争三道四了,直接就让本将去好了!我就不信邪了,这刘渊还能生吞活人吗?就算是生吞,本将也得叫他噎一噎!”胡也先豪气干云的说道。
“也先,你性子鲁莽,本将担心……”见胡也先主动请命,卫瓘有点犹豫不决。
“大统领,你是信不过我胡蛮子吗!我请下军令状,要是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胡也先有点置气的说道。
“也先,本将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林甫此时都还一去未返,本将实是放心不下。”卫瓘扶额喟叹道。
“大统领放心,我胡蛮子又不是个夯货,我不会乱来的。”胡也先还在继续坚持。
“卫司空,卑职愿同胡将军一同前往,互为照应。”见卫瓘犹豫不决,似乎不放心胡也先一人前去,陆机也主动请缨道。
“士衡……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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