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猛地摔杯在地,仰天长啸,状若一头孤独的狼王。
“兄弟的仇,就是我的仇。我的兄弟正在无尽的仇恨中煎熬、悲伤、痛苦,而我在纵饮狂欢!这酒,老子喝不下去了!我要去给我的兄弟报仇,现在就去!那些伤害了我兄弟的龌龊小人,老子要他满门死绝,血债血偿!”
大厅中众好汉都似疯了一般,纷纷把酒碗砸碎在地,扯着嗓子嘶声狂吼:“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我的兄弟在仇恨中煎熬痛苦,我却在纵饮狂欢。一想到这节,许多好汉心中揪痛,泪流满面,恨不得立刻就去宰了云天彪。
刘家兄弟早已哭成了泪人儿,刘慧娘也从女眷中跑了出来,跪倒在哥哥旁边。
喊声越来越响,就连新入伙的众多头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所感染,跟着咆哮起来。
王庆深吸了一口气,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大凡出征作战,总要细细谋划,准备周全。但是这一次,老子要任性一回!我一刻也等不了,一想到我的兄弟正在仇恨中苦苦煎熬,老子的心都快要裂开了。直娘贼,我现在就要发兵,哪个跟老子去灭了云天彪,然后血洗风云庄?”
群雄一蹦三尺,争抢着报名,为了一个名额,差点又要上演一出全武行。
王庆正说得热血激昂,一道身影如闪电般蹿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儿白如雪,美如画,赫然正是陈丽卿。
王庆笑了笑,道:“你也迫不及待了吗?别慌,这回哥指定带你去,天上地下,任由你杀个痛快。”
陈丽卿脸色一红,咬着嘴唇说:“我想做件事,可以么?”
王庆已被自己制造的热血感染了,砸着胸口说道:“你是我王庆心爱之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天王老子,也拦你不得!”
陈丽卿粉白的面孔羞得通红,她小声说道:“打晕你也可以,是吧?”
“嗯?”
噗通。
陈丽卿一拳击晕王庆,随手把他扛在了肩膀上。
英雄楼登时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陈丽卿望了一眼狂热的群雄,冷冰冰的说:“要出征,等明天酒醒了再说。醉成这个样去打云天彪,一个一个都想找死啊?”
没一个吱声的。
陈丽卿环顾了一圈,厉声喝道:“都傻站在这儿干嘛,不是想开战么,赶紧各回各家睡觉去。明儿酒醒了,都来给刘家哥俩报仇!”
哦。众头领齐声应了一声,三三两两的散了。
新入伙的头领都看懵了。训群雄跟训三孙子一样,居然没个敢顶嘴的,这谁啊这么牛这么狠。
很快他们就知悉了女子的名字:陈丽卿!
祝朝奉一脸苦笑的说:“永清还想娶这个女人,也不想想,就算娶回家去,他能降得住么?”
祝虎咋舌道:“跟扈家三娘一样,都是雌性怪物。”
祝龙掩面大哭。
祝彪无奈的问道:“大哥,你又哭得啥?”
祝龙指着自己胯下大哭道:“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刚才用木棍顶我蛋了。我这会儿感觉好疼啊,不会是碎了吧。三弟,咱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去。”
祝彪警惕的望着他:“干啥?”
祝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碎了。”
“你滚。”
凰刃营那一桌,扈三娘看得凤目流彩,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身为女儿身,当如是也!”
英雄楼的混乱结束了,群雄散去,留下一地狼藉。酒店工作人员兴冲冲的打扫着卫生,乐得合不拢嘴。头领们打群架,负责收拾的服务员都有额外奖金,
好多服务员一天天就盼这个呢。又能看热闹又能得钱花,过年都没这么痛快。
夜深了。
童娇秀托着香腮,坐在湘妃椅上,默默凝视着床上熟睡的王庆。
这是她一生之中,唯一认定的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她曾不顾一切,赌上性命。时光流逝,狂热变为长情,她对这男人的依恋却从未改变。
她第一眼看见这张脸时,心脏蹦得快要跳出体外。
那时,她本打算认命了,服从童贯的政治联姻,嫁给蔡攸那蠢猪一样的儿子。女人生来就该逆来顺受,一直以来,她遵循着贵女的教育,循规蹈矩,安静贤淑。如果没有遇见王庆,也许她一生都不会去反抗,给蔡成生一个儿子,兴许长得像她,又或许会像蔡成一样,天生痴呆。她坐在小院的藤椅上,静静的看春花秋落,时光染白了青丝,岁月苍老了容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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