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消息传来时,王庆正偷得浮生半日闲,躲在白秀英处听西厢,接到密探寄来的信,他不禁啧啧称奇:“孔明、孔亮是应有之意。不料雷横、朱仝也被他拐走了,雷横没什么,朱仝却是条仗义好汉,端的可惜了。哎,自今日起,郓城县内,再无英雄!”
晁盖、吴用老早就去青州了,如今宋江又带朱仝、雷横去了虔州,郓城县确实没人物了。
言犹未了,白秀英早蹦了起来:“你说谁?你刚才说谁被宋江拐走了?”
王庆瞥了她一眼,道:“朱仝和雷横啊。”
白秀英瞬间就疯魔了,捧着肚子仰天大笑,笑到最后一屁股摔坐在地,全身都在抖。
阎婆惜知道那个梦,插翅虎枷打白秀英么。一听就假,明显是王庆编出来吓唬人的,真不懂白秀英咋就那么害怕,好几次都被噩梦吓得嚎啕大哭。
现在梦里的杀神走了,悬在白秀英头上的利剑消失了,可怜的人儿,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王庆和看猴戏一样,乐得合不拢嘴。
唐猛,杨腾蛟。这哥俩是荡寇里的人物啊。
唐猛是专门用来对应武松的,武松打死一头老虎,唐猛就干掉一头锦纹独角金钱豹,听着牛气多了。真和武松动起手来,照旧是个平手。在这个时空,荡寇武将的实力普遍暴跌,没出现那种五虎遍地走的盛景。这么算来,唐猛应该比武松差了不少。
杨腾蛟是荡寇里唯一没沾裙带关系的武将,人品就不必说了,叛徒一个。本事多少有点,估计难堪大用。
宋江网罗的这批人里,唯有朱仝能入王庆法眼,余皆不足道也。
根据密探发来的情报,宋江明面上是八人南下,其实还有三十五人提早出发了。这拨人是宋江暗中养的打手死士,为首五人都随主家姓宋,以仁义礼智信取名。其中宋仁被密探认了出来,乃是八年前的关西剧盗刁朝西,此人凶悍异常,杀人如麻,近五年来踪迹全无,原来是躲在了宋江麾下。仁是嗜血剧盗,义礼智信又能好到哪里去,怕是无一善类。
王庆很庆幸当初没刺杀宋江,单一个刁朝西,他就未必能够得手。宋公明藏在暗处的底蕴,端的令人防不胜防。
“宋江真会取名啊,这反讽的功夫,绝了。”王庆嘴角划过一抹笑容:“方十三,老子给你找了个绝妙对头,你就好生受用吧。”
白秀英还在花枝招展的笑,笑得快要没气了。
阎婆惜不停给她捋背顺气,一脸担忧的说:“秀英姐,你可别吓唬妹妹,这点事儿,不至于的。”
白秀英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妹妹,你怎知姐姐心里的苦。那插翅虎雷横,端的是我心中魔孽,他不走时,我提心吊胆,一夜惊醒三回,怎是一个苦字了得。”
王庆心中暗悔,真不该给她说这破事,看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洒家这里还有个梦,叫作‘虔婆醉打唐牛儿,宋江怒杀阎婆惜’,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闹腾着,焦挺晃悠着走了进来,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哥哥,大事不妙啊。”
王庆一捂脸,能不能换个侍卫。哥们就想开心一会儿,那么难吗?
“老焦,何事大惊小怪啊?”
焦挺一拱手:“回哥哥,史进史大郎被人劫走了。”
王庆差点摔翻在地:“史进一个山贼头子,武艺高绝,他还能让人劫走了?不会是跟哪个小妞私奔了吧。”
焦挺一拱手,满脸正气的说:“哥哥,不是每个好汉都跟你一样好女色。不对,大多数的好汉都不好女色,唯有哥哥你是个例外。”
王庆看了他一眼,道:“老焦,最近没下山玩啊,是不是钱花没了,直说,哥再给你些。”
焦挺把大脑袋用力一摇,义正辞严的说:“刘益先生和俺说,身为侍卫,就当时刻准备着保护哥哥,岂有天天下山玩耍的道理。俺去玩了,谁来保护哥哥。刘先生说了,叫俺寸步不可离了哥哥。”
刘益老匹夫,无冤无仇的,为何坑我?王庆恨得牙根痒痒,正要编排两句,就听焦挺粗声粗气的说:“哥哥,史进叫祝家庄的人劫走了。”
砰的一声,王庆把面前桌子踹得粉碎,脸上神情犹如狰狞恶鬼:“你待怎讲?”
焦挺摸了摸头,道:“祝家庄半路劫杀,擒捉了史进。白花蛇杨春拼死逃了回来,正在聚义厅求救兵咧。”
这一刻王庆浑身煞气狂暴,把白秀英和阎婆惜都吓掉了魂。
“好,好,好一个祝家庄,我不去找你,你颠倒来惹我。”王庆咬牙切齿的喝道:“焦挺,传我令,所有头领聚义厅集合,议打祝家庄!”
“得令!”听说要打仗,焦挺欢喜不已,扭头撒丫子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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