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屋外,就听到一通大骂:“林灵素那个狗入的杂毛,竟敢拿老夫当幌子,屠戮天下豪杰。这畜生怕是活腻了,别看他是个武魄入玄,老夫让他一只手,照样把他砍成肉渣。”
王庆推门而入,只见屋里站着不少人,除了王砉坐着,一众好汉都侧立一旁。没办法,陈广江湖地位太高了,即便是林遵、杨金豹这等lǎo jiāng湖,在他面前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
“乖徒儿来得正好,来和为师喝两碗。”陈广见他来了,朗声大笑,面色看着很有精神,狂放豪迈。
林遵这些长辈都站着,王庆自是不好大咧咧坐下,走过去劝道:“师傅,毒刚解了,这酒还是缓缓再喝吧。”
“不碍事,大丈夫岂能一日无酒?”陈广侧顾王砉,道:“老王,当初我说庆儿胸怀坦荡能容人,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你那时不信,只道我信口开河。如今怎么样,我的话一句一句都印证了吧。”
王砉冷笑一声,道:“占个山寨做个贼,就算是大作为了?真有本事的,就去出将入相,内平奸佞,外御契丹,方不负一腔豪情。”
谢云枝一走,老王又拽起来了,说话不刺人两句浑身不舒服。王庆太了解他了,就不能接茬,越接他越说。你不搭理他,他说几句就安静了。
陈广仰头喝了口酒,嘿然道:“你啊你,这么多年了,嘴巴还是一样的不饶人。”
林遵便道:“既是陈兄醒了,今夜大摆宴席……”
“不用。”陈广晃晃悠悠的下了床,十指骨节攥得咔咔作响:“老夫先去摘了林灵素的人头,等回来了,再喝这场庆功酒。”
王庆一惊,道:“师傅,你这才刚醒过来,如何能做这种事。老王没和你说么,这毒解得仓促,有一定的后遗症,在适应症状之前,师傅你最好不要去和武魄入玄交手。”
“老夫等不了那么久!”陈广眼中掠过一抹寒芒:“林灵素监斩杀我,原是职责所在,我不怪他。但这厮竟拿我作饵,钓天下英雄而屠之。那一战不知死了多少成名豪杰,无辜百姓、兵卒死于非命者,不可计数。此罪孽因我而起,自当由我了结。不杀林杂毛,老夫妄为人也!”
这都什么火爆脾气,王庆头大如斗的说:“师傅,就算要报仇,也要先打听林灵素的行迹,身边带着多少好手……”
陈广大笑:“区区杂毛,何须如此麻烦。便有千军万马相阻,老夫割他首级有如探囊取物。”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王庆沉声说道:“各路英雄为劫法场,伤亡不知凡几。师傅若拿这条性命无谓去赌,对得起那些死难的豪杰吗?”
陈广为之语塞,淡淡说道:“徒儿,你几时学得满嘴道理,令人好生不耐。”
王庆干笑了两声,让众人都出去了,就留下格丽塔陪着。好歹是谢云枝的义女,也该让陈广认识认识。
陈广端详了格丽塔两眼,问道:“你便是小谢收的义女?”
小谢二字一出,王庆险些喷了。还小谢,中间小谢又清发么,这叫得也太亲了。这要不是师傅,说不得要怼他三拳啊。
格丽塔点点头,双手作揖:“侄女见过陈伯伯。”
陈广大笑:“好好好,端的不凡。小谢眼力没得说,不像我,收俩义女一个比一个忤逆,”
王庆忙道:“师傅,高师姐其实一直都惦记着你,怕你生气,一直没敢相见。这回你出事,高师姐和召姐夫也是出了死力的。”
陈广默默无语,过了半晌,问道:“这么说,梁红玉没来?”
王庆一愣,道:“当时太混乱,各路豪杰都在乱战。兴许是来了,没和我们一路而已。”
陈广冷哼一声,对他这破绽百出的说辞不屑一评。
王庆也就不提这个事了。
拿了坛酒,一边喝一边陪着说话。虽然陈广伤势初愈不宜饮酒,但以他武魄入玄的身体素质,喝个一两坛也无大碍。总好过以这个状态去找林灵素拼命。
陈广听他诉说这些年经历,渐渐也听得入神,把斩杀林灵素一事暂时搁置脑后。
待听到纪安邦屡次三番找王庆麻烦,陈广又怒了:“这厮好生无礼,我当初因见他天赋异禀,留他一条性命,他竟敢记恨在心。便是要报仇,为何不来找老子,去来欺辱小辈?”
纪安邦一直是王庆的一个心结,两次被打,总想着讨回场子来。见说,便问起内中缘由。
陈广娓娓道来,原来十年前纪安邦已凝成武魄,曾在湖广一带为盗,虽是独家开扒,官兵不能制之。一日,纪安邦踩点数日,出手洗劫一家富户,不巧陈广是那家主人的旧交,正在府上作客。两下撞见,轰然开打,纪安邦如何是陈广敌手,不数合便被敲掉了兵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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