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从我左右侧冲撞而来的炙热目光,像是要把我撕碎一样。
“等一下。”我很慌张,以至于让语音口气都急促的有些微微颤抖。
李书还和邓怀安没有说话,只是分立两边静静的盯着我,这个屋子内,就单单响着手机震动的声音,让我的心,随着慌颤。
我深吸了口气,从登山服内兜拿出了不断震动的手机,将大拇指微向右划接通了电话。
“吴先生?”那边传来比较清脆的女性声音。
我微皱起眉,很快的回答道:“我不姓吴。”
话落,电话那头便就被‘嘟嘟嘟’的挂断提示音取代了。其实,在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我就点开了免提,目的很简单,让想知道的人,直接了当的知道。因为有时解释,只会让人徒增怀疑。
我脸上的慌张之色早已经在那女声说‘吴先生’的时候消失了,反之则是被疑惑取代。我盯着显示着未知号码的手机屏幕,一言不发,心里却是思绪万千:这手机不是我的,电话不认识,明明关机竟然突然开机,是巧合?
“朋友?”李书还先问道。
“自然不是。”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回答他:“甚至可以说,什么都不是。”
“什么什么都不是?”邓怀安用有点失去逻辑性的语言,继续追问。
我抬了头,将手机屏目冲向他说道:“从各种意义上。”说完,又将其冲向李书还,三四秒后,锁了屏幕,把手机收了起来。
火光逐渐微弱下去,但我依然能借助它看清楚李书还和邓怀安的脸,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二人的脸上出现了,代表着‘不信任’三个字的微表情变化。不过,自然是比我刚才没接电话前脑子里猜想的最差结局要好上太多了。
但,信任的裂痕已然是出现了。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用其他话题带着注意力匆匆掠过,于是,我便沉了沉气,说道:“话归正题。。那封邮件,你确定是从这个检查站发过去的吗?”
“确定。”话题转移的很成功,至少表面上是。因为李书还回答之快,可以用不假思索来形容:“因为当时接受到这封邮件的同事,就在我身边,我可以说除他以外,第一阅览人。”
“那这么说来,调查小组,也肯定是将这封邮件的‘十八辈祖宗’都彻查的仔仔细细了吧。”我虽然说的是俏皮话,但的确是形容的恰到好处还能稍微缓和一些沉重的气氛。
李书还点点头,说道:“这是肯定的。”
“你问了那么多,到底问出什么了?”邓怀安这个人的脾性,说话口气,跟他的外表完全不成正比,虽然他此时有些胡茬外加不洗脸,显得有些脏乱落魄,可要是不说话安静地一坐还是能清晰的感受的到‘读书人’的气势。但他偏偏一开口,没说几句话,就变成了火急火燎的‘猛虎将’。
我跟他相处了这段时间后,自然是知道,给此时的他讲解,完全要费上太多的口水,且还不一定能讲明白,所以,也不多话,只是一边穿戴衣物,一边道:“现在我们便就出发吧,等到了李书还工作的考察站,你就明白了。”
“喂!”李书还这时叫停我,道:“不说了吗,要确定外面的天气,才能下具体的决定。”
我侧过身子,看向他,回答道:“风声小了很多。”说完,我便转身,没用几步就走到了门口处,推开铁门。
风,停了。雪,却依旧纷飞撒扬,我看着那五光十色,但又光怪陆离的南极光,失了神。不是因为震惊其美丽壮观,而是因为悲伤哀痛。我虽然知道我还活着,可我不知道我的家人知不知道我活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世界的极点;不知道,我迈出的每一步所带来的究竟是花香还是风暴;我开始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咳。”嗓子有些许的发痒,让我忍不住轻咳一声。也因此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你是走过来的?”我头不转身不侧的说道。
“恩。”李书还应声道:“因为很多的交通工具都被征用了,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来。”
“呵呵。”
“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赶路吧。”
我能感受到李书还从右侧投来的怀疑目光,可他却终究没有说话,只是偏回头,向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走去,唯留得坑坑洼洼的步痕。
转过头去,发现邓怀安停在一片高低不平的突地,有些傻愣愣的。我知道,那片坟地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没有去催促,只希望他能安静在心里道别。
“哎!”李书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快走啊!现在风停了,不代表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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