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和杨清风的轻功都还不错，轻松的就跳到了那石台之上。

    清晨的凉风迎面吹来，说不出的畅快。

    郭旭看着山下遍地的尸体，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死人堆里翻找有用的、值钱的东西，不由得惊讶不已。

    “那些死的，难道是朝廷的官兵？”虽然隔得很远，郭旭还是看清了他们身上穿的盔甲和服饰。

    “嗯。”杨清风点头。

    “他们，难道就是这些叫花子杀死的？”郭旭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些衣衫褴褛形销骨立的乞丐。那些都是之前他不屑一顾的人，在洛阳城里看见街边墙角看到这些人，他总是大皱眉头，掩着鼻子大步绕开着走。他甚至觉得这些人，影响了美丽的洛阳的市容。

    “嗯。”杨清风还是点头。

    顿了一顿，又补充说道：“现在，你是我们的老大，也是他们的老大。”

    “老大？”郭旭愕然。

    杨清风点点头。

    郭旭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光头，困惑而痛苦的说道：“清风，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清楚的记得我生了一场大病，躺在镖局里动都动不得，后来我就好像昏迷过去了。”

    “后来的事，我就没什么印象了，好像在梦里做了一些事一样。有时候我会在夜里醒过来，发现自己不是躺在镖局里，而是在不同的地方。有一次好像是在一个又破又臭的茅屋里，有一次又是在一个山洞里，有一次好像还是个妓院。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那里的。对了，我们是不是有一次差点被烧死？”

    “是，那是在飞马镖局。”

    “是在飞马镖局吗？我只记得我们被困在一个铁屋子里，外面烧着好大的火，铁屋子都被烧得红了。”郭旭露出恐惧的神色，“我还以为那次肯定死定了，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杨清风忧心忡忡的道：“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郭旭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就好像做梦一样，你醒来的时候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吗？行了，你把我在镖局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次，详细一点，一点都不准漏。”

    杨清风沉吟着，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说啊！你是不是想连我都隐瞒？是不是以为老子忘记了你的死穴在哪儿了？”郭旭不耐烦的催促道。

    杨清风的死穴是怕痒，郭旭和屠洪刚常拿这个来威胁他，呵他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次你醒来之后，我却是也觉得你好像不太一样。”杨清风终于说道，“你醒来的那天，有一个叫做陈大汉的人正好拼死来到镖局……”

    杨清风从那天开始说起，陈大汉怎样奉刘沈之命托镖，雄风镖局的兄弟怎样三进三出洛阳城，两上祝家庄，郭雄身亡，郭旭组建乞活军，一直说到眼前击溃石超的五万大军，巨细靡遗，凡是他知道的，全都说了。至于像他跟明月心的纠葛，刘长弓、洪大龙还有那两个允天机的来历，他没有亲眼所见，便只是照郭旭告诉他的一两句带过。

    至于郭旭昨天在树林里的异常反应，他没敢说，怕把他吓坏了。

    自始至终，郭旭呆呆的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杨清风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郭旭。

    “就这么几天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郭旭喃喃的说道，看他那样子，失魂落魄似的，“爹爹死了，镖局也没有了，连长沙王都倒台了。不知道逍遥楼还有没有……”

    “郭大少……”杨清风知道，逍遥楼是以前郭旭每天必去的地方，一旦他在那里出现，“郭大少”之声如潮，郭大少喜欢拿着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郭大少？”郭旭苦笑了一下，“镖局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郭大少？现在的郭旭，只不过是跟那些难民为伍的一个落魄子弟而已。”

    他的脸上由苦涩而渐渐转为恐惧：“可是，为什么这些这么大的事，我都不记得呢？我听你说起来，就好像听故事似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可能……大概……”杨清风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怎么跟郭旭说。

    郭旭一把抓住杨清风的手臂，眼睛里的恐惧达到了极点：“清风，你知道吗？我觉得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控制了我的身体。它……它让我睡着了，它控制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我……我都完全不知道！”

    杨清风手臂被郭旭抓得生疼，只得安慰他道：“郭大少，你肯定的多虑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多半是你大病之后，神智未复，所以可能有些时候会有些迷糊。”

    “是吗？是这样吗？”郭旭喃喃的念叨着，忽又摇摇头，“不会，不可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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