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远坐在中堂的正座之上,方管家就站在他的身边,向前走了两步,笑道:“一年的时间转眼之间就过去了,相信各位少爷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而且今年是三年业试的最后一年,三年之中,业试成绩最好的少爷,将会成为咱们唐家未来的掌舵人,也就是少家主,在业试开始之前,老奴已经说过了这次业试的紧要,今天也不多说,还请各位少爷自己汇报吧。”
方管家看了一眼唐明远,唐明远点了点头:“安儿,从你开始吧。”
唐安闻言一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度,但父亲开口他又不好不接着,只好硬着头皮道:“父亲,孩儿今年算到了市场,却没算到人心……”
说到这,唐安满脸怨毒地看了唐渊一眼,长出一口气道:“孩儿今年亏了一些,不过也算不得亏损,毕竟那些粮食还在粮仓里,只要能够卖出去,便能够赚回来钱……”
“大哥,”唐安话没说完,便被唐皖打断道:“据我所知,你今年亏的可不是一些吧,我怎么听说你今年至少也是亏了五千两银子呢?”
“什么!大哥,你这一年竟然就亏了五千多两银子?”唐丘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还是故作惊讶地看着唐安。
唐安冷声道:“我说了,钱没转回来,粮食还在仓里,只要粮食能够卖出去,便能够换得现银,所以这亏损,并不是实亏!”
唐丘冷笑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业试就是截止到正月初五结束,不管你屯了多少粮食,只要没卖出去,就应当算成你的亏损。”
唐宁闻言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粮食现在没卖出去就永远卖不出去了?”
唐丘笑道:“至少就算卖出去,也与你们无关,四弟且来问问二哥,你和大哥的粮食是多少钱收进来的呢?”
唐宁闻言,当时脸色就变了,这粮食都是一两银子一石收进来的,如果今年收成好,粮食便卖不上一石一两银子,而且粮食到了今年已经是陈粮,卖的价格断然更低!
唐丘见唐宁不说话,便向着唐明远作揖恭敬道:“父亲,孩儿以为,大哥决策失误,给咱们唐家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损失,这五千两银子虽然还没有完全亏损,但就算我们以后能够卖出去这些粮食,也是要赔钱的。”
唐渊冷眼旁观着四个人掐架,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唐明远被几个人吵得脑袋疼,便不耐烦道:“都住口。”
唐明远发话,其他人立刻闭了嘴。
“你们两个做了什么我也是略有耳闻,你们喜欢赚钱这我不反对,可是你们赚的是什么钱?”唐明远冷声道,唐安和唐宁立刻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粮食紧俏的时候不开仓赈灾,甚至还哄抬粮价垄断粮市,敢fā guó nán cái,你们真是给我唐家争了脸面啊!”唐明远的语气之中已经带着明显的怒意,让唐安和唐宁不寒而栗,急忙跪在地上。
“父亲,孩儿也是为了给咱们唐家多赚一些钱啊!都是为了唐家着想!”
“是啊是啊,父亲,我们可没想过要fā guó nán cái啊!父亲您明察啊!”
唐安和唐宁不住磕头,唐皖和唐丘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老爷,两位少爷都还不够成熟,大是大非面前拿捏不准,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两位少爷都是为了咱们唐家赚更多的钱,您就……”
方管家想要替唐安和唐宁开解,毕竟以唐明远的性子,两位少爷犯下大错,怕是难逃严惩,唐安和唐宁经商的头脑都很灵光,如果加以严惩对于唐家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唐明远摆手制止了。
“我是他们的爹,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唐明远等着跪着的二人道:“你们眼里只有唐家家主,只有业试,为了当上少家主不择手段,难道你们忘了,没有大家就没有我们唐府这个小家么!”
“孩儿知错了……”唐安和唐宁不停地磕头,生怕父亲降罪下来。
唐明远冷声道:“你们知错了,但是太晚了,还好这次旱灾没酿成大祸,否则的话,京城一旦问责下来,我们整个唐府都是不保!”
听到唐家都可能不保,原本还不停求饶的唐安唐宁突然便没了声音,浑身哆嗦有如筛糠。
唐明远叹了口气道:“你们二人的业试,库存里的那些粮食收购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就按多少钱的亏损算业试成绩罢,你们自己报个数来吧!”
唐安和唐宁闻言,顿时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用一种比蚊子还小的声音道:“我亏了五千一百二十两白银。”
唐宁道:“我是四千七百八十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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