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言青的声音很是清淡,像是那种雨后天晴的初霁,干净明亮,可是却不应该是唱这种感伤的词牌的。
杜蕾思摇了摇头,便是转身离开了,看着周围的宾客们都是兴致怏然的,小二姐正高兴地左一桌送茶,右一桌的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正当杜蕾思的脚步迈下了台阶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声音响了起来,“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声音带着浓浓的缠绵悱恻,此刻,那戏台之上的主角儿此刻所唱出的声音竟然显得那么的刺耳。
真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此刻,这恩来楼之中,所有的嘈杂,喧嚣,都隔离在了他的歌声之外,整个世界仿若了安静一片,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红烛的那张脸,一颦一笑。
眸中竟然带了一丝晶莹,真的很想转过身去,可是她却万万不能,因为那人不是红烛。
这种感情失意的时候,最是容易有人进来,而那种感情失意的时候,突然冲进来的爱情,根本就不是爱,虽然她知道,如若那般,言青也是愿意。
可是她却万万不能如此的残忍,言青那般的男儿,她之前年少不懂事,已经害的言青声名狼藉,此刻如若再是糊涂的将他的后半生也一并着蹉跎了去,那么才最是可恶的了。
言青那般的男儿,比女子还要来的好强,在这感情上面,他之余为杜蕾思付出的,已经太多太多的委屈了,甚至那宋经子老师傅都说了,那一夜,寒气入体,而体内又是火急攻心,着急求救。
所以在那水火交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武艺可以护体,所以伤到了内里,身子已经是虚弱至极,恐怕日后连那生产之痛都是承受不住的。
言青的声音里面所包含的情感极致的动容,让周围的宾客们都目不转睛,就连那台上的主角都惊呆了,而更有的带着家眷来的,那些男子听闻了这般的声音,更有甚者都是落泪了。
哎,谁还没有点心事,谁还没有点感情上面的刻骨铭心。
杜蕾思口中银牙紧咬,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千斤的重量,可是她必须抬起脚步,因为留下,或者一个顿足,都是对那样的男子的不公。
于是,挺直了脊背,抬起了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下去,天知道,她的步履是多么的沉重,直到走到了楼下,那厨房的后厨都掀开了帘子,举着菜刀,看着杜蕾思怅然的脸,“用不用……送你……”
这个后厨啊,竟然没有拿着刀挥舞着,所以此刻杜蕾思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
出了恩来楼,可是那楼里面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耳边,让她哀叹一声,抬起头,却是看到那玉石行的二楼处,窗户边站立着一抹湖蓝『色』的身影,正在看着她,此刻四目相对。
杜蕾思喘了口气,面『色』有些苍白,玉尧殇见此,一个脚尖轻点就冲了过来,趁着杜蕾思腿软就要倒下的千钧一发,将女子拦腰的抱了起来。
杜蕾思想要推开,手触及到那人的的胸膛,温热感瞬间传来,骇然出现在眸中,虽然快到春天了,可是这人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
玉尧殇的衣襟前领本来就是有些长开的,那混圆的"shu xiong"此刻也是格外的柔软,也就是这触手的柔软再次的拉回了杜蕾思的思绪,成了手掌就要离开那怀抱,可是玉尧殇是谁,那是罄族之后,力量本来就是强大的。
所以杜蕾思此刻就好像被囚禁在了铜墙铁壁之中,唇角一边上扬,“玉掌柜这般的与杜某在大街上这般,不怕宫中的六皇子吃醋?”
她是结了婚,而且有了安景澜,这些声名狼藉自然是不重要的,此刻的玉尧殇顾虑应该是比她大的。
果不其然,玉尧殇表情微楞,可是就也是愣了一下子,随后立刻马上便是换上了平常的淡然,“也对,那就去玉石行。”大街上,人多眼杂,不适合培养感情。
杜蕾思拍了拍脑门,顿时无语。
可是就在杜蕾思无语的时候,玉尧殇已经迈步,向着玉石行而去了,来到那大厅之中的时候,杜蕾思看了一眼房梁之上,发现没见到那只黑猫,便是问了一句,“温酒呢?”
“你喜欢他?”玉尧殇不答反问。
杜蕾思嗤笑一声,“我心里只有红烛。”
闻此,玉尧殇挑了挑眉,对于这个答案很是满意,看着怀中窝着的女子,只喜欢红烛?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那么安景澜死了以后,是不是她心里就空了,到时候正好,他住进去。
“我的胸,可是枕的舒服?”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