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思吃惊的看着安景澜,那人却已经到了金『色』纱衣男子的身旁,浑身微微的颤抖,眼眸里面竟然闪闪发亮。
安景澜这个人轻易不会动情,而且边疆多年征战磨砺的坚硬意志,让他更说不可能在这皇宫大殿之上这般的失了规矩。
“舅舅……”后面的话,却只剩下哽咽,喉结耸动。
一语出,四下俱惊,此刻就好像是平地突然而起的一记闷雷。
炸的那座椅上的女皇本来已经站起来的身子都哐当一声坐了下去,后背重重的碰到了那座椅之上,双目却是痴呆一般。
她的脑海回『荡』的是媚儿的父君,那个男子的面容和台下大殿之上的人一模一样。
安家一女二儿郎,两个男儿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难辨真假,三个孩子长大了,许是一个父亲生出来的,那安家的女儿竟然和那双生子模样像的很。
安家,世代大将,男女都同等对待,只是看武艺论英雄。
所以那双生子英姿飒爽,驰骋于边疆,据说当初女皇就是对那踏马而来的媚儿爹爹着了『迷』。
便是接进了宫中,宠着爱着。
那一袭月白华服,英姿飒爽的七尺男儿,媚儿虽然没有印象,可是那依旧是宫中惊叹的传闻。
双生子一人入了后宫,另一人便是死活不要嫁人,跟着去了边疆,却是没了音讯,当初安景澜的娘亲弥留之际,口中还喃喃着自己那失踪的杳无音讯的弟弟。
都说安景澜像他的娘亲,见过的人都说像极了,可是随着大将军毁容毁身,随着他一介男儿做了诸多女儿家都不可及的事情以后。
那惊人的容貌也就被人淡忘了,安景澜那一身惊世骇俗的作为更和百姓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口味。
那人闻声,看着安景澜,表情没有久别重逢之后的欢喜,也没有见到亲人之后的委屈,更是没有一句与血肉至亲交流的话语。
而是只淡淡的看了安景澜一眼,之后,便是转了头,看向了高高在上的那个女子,“皇嫂,可还记得当初与我的约定。”
这一生‘皇嫂’出口,台上那女人眼眸之中尽是颓然,那离着最近的皇君将那脸上的颓败看得真切,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扎进了手心之中,传来的痛处,他都忽略了。
片刻之后,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皇,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却是笑意全无,“自是记得。”
当初媚儿的父君被自己接进了宫中,说实话,谁都知道,安家是将门之后,志在边疆,志在保家卫国,而并非与儿女情长,囚禁于后宫之中,所以,当初女皇是怎么得到媚儿爹爹的,这之中还是有待考究的。
而那个时候,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每每听闻弟弟在宫外,边疆之上,战场杀敌,那心爱的男子眼中总是有着羡慕,羡慕过后,又是哀伤。
女皇怎么会不知道,再好的锦衣玉食也不如那个男子心中的梦想。
所以她不顾老祖宗的祖训,偏偏不雨『露』均沾,夜夜流连于心爱的男子房中,直到传来喜脉,她才稍微的松了口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边疆传来弟弟战场杀敌英勇无畏,那困在牢笼之中的媚儿爹爹更是日日寡欢。
所以,女皇亲自提笔,与边疆弟弟作了约定,自此,边疆安家弟弟失踪不见人影,而后宫之中的媚儿爹爹一路高升,位置只是比当初的皇君低了一点点。
可是后宫之中,尽是一些蛇蝎毒夫,看着媚儿爹爹的肚子渐渐大了,而且位置也是一路攀升,有的人眼红嫉妒,有的人心下生恨。
而最为担惊受怕的就是皇君,也就是太女君如并着六皇子的父君,而能够登上皇君位置的并不是简单的角『色』,所以在媚儿出生之后,就发生了变故。
“那我可是不需要行礼了?”男子的口气很是平淡,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高台之上的女子,那威武的女子这一刻动了动嘴唇,目光中的沉痛渐渐地消失不见,最后摆了摆手,“免礼!”
此言一出,那北漠的使者之中顿时笑声高扬,而为首的辛末吴荣更是眼眸都带了笑容,满是得意,虽然只剩下了一只眼睛,那是那眼中的得意之势丝毫不减。
双臂环胸,看着大殿之上的金『色』薄衫男子,眼眸带着鄙夷。
“他可是我们北漠的奴隶!”声音高扬,在这大殿之上回『荡』着。
此刻好似北漠的使者不是来要回那些俘虏的,而是来这里羞辱玉楼的。
杜蕾思紧紧地攥着自己手中的就被,那张脸,和红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这个人年纪大了,比红烛大了不是一星半点,人到了中年,但是那脸上也只是增添了风霜,那是岁月雕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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