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蜜蜂飞了过来,在朔月的脑袋边转圈圈,朔月皱了皱眉,抬手无意识的挥了挥,想要赶走那嗡嗡嗡的声音。枫朗怕蜜蜂蜇了她,忙的将她的手握住,自己用嘴对着蜜蜂吹了吹气,将它赶走。
没了噪音,朔月睡得更沉了,可是身子靠着的是树杆,也许不是很舒服,她不安的动了动肩臂。枫朗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轻轻的捧着她的小脑袋,自己侧斜坐着,看了看怀里的人,又抬眼看着不远处的荷叶。夏风吹来,荷叶飘香。
不知道睡了多久,朔月动了动身子,慢慢的张开了眼睛,仰面对上的,正是枫朗的一双亮亮的眸。
“早。”朔月道。
枫朗笑了笑:“什么早?”
“不是天亮了吗?”
“你个傻瓜,躲在这树下也能睡着,还天亮?你看看,天还没黑呢。”枫朗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在她的脸夹上轻轻的捏了捏,枫朗也惊异于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捏她的脸,也许是因为那滑腻的触感像极了婴儿的肌肤吧。
“啊?”朔月睁大了眼,一抬头,便见着头顶的大树,又转头看了看,那迷蒙的眼睛这才渐渐变得亮了起来,连忙站起来道:“啊,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是啊,你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若不是我寻过来,你让人抱走了可怎么办?”
“嘿,谁会要啊?”
“我要啊。你可是我枫朗的宝贝,谁都不许抢!”
“你别这样,这可是在外面呢。”朔月紧张的抬头四顾,却发现四下安安静静,根本见不着半点人影。
“好,咱们回去。赶了几天路了,是该歇一歇了,摘星楼已经安排下了,一会儿张山会护你过去。”
“张山护我?你不去吗?”
“趁着现在,我还得去趟总督府,既然是来干公事的,可不能老在别人面前卿卿我我,对吧?”枫朗说得一本正经,实际上眼里全是邪邪的笑。
“谁跟你卿卿我我了?哼!”
“嗯,没人跟我卿卿我我,那晚一点我回去的时候带过江南妞过去卿卿我我一下?”
“哼,敢!”我朔月可不是好惹的。
“就知道你舍不得。好啦,走吧,如果我晚去了,那也只怕会晚回了。”枫朗将朔月拉了起来,又细心的替她弹了弹衣服上的落叶。
摘星楼果然是个好去处,张山将房间订在了最高层,站在这窗前,便可以看到整个姑苏了。江南是水乡,到处是水泊,站在高处向下看时,除了城中的园林错立外,便多的是纵横的河道了,有乌篷的小船从河道里滑来滑去,船后跟着的水纹就像一条条的尾巴一般,拉得老长老长。
枫朗是到日落时分才回来的,他进门的时候,朔月正依在窗前看日落,红红地晚霞映在城市里的水面上,就像铺了一层黄金,闪闪的亮得人睁不开眼。
枫朗轻轻的走过去,从背后将朔月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问:“在看什么?”
“夕阳。”
“真美。”枫朗顺着朔月的目光望了出去,由衷的赞道。
“嗯。你看,那些小乌篷船,在水面上滑过,好轻快的样子。”朔月指着那些小船。
“嗯,这里河道多,船自然也多,在这江南境内,其实乘船要比骑马要快得多呢。”
“快看快看,那撒网了。”朔月突然兴奋起来,指着那船上突然撒开的渔网叫。那渔网像一把撑开的伞一般,在空中舞了一下,便落进了水里,而后,便见那船主又向前行了一小段,这才慢慢的将渔网提起,很快,画面里又出现了一个戴着头巾的人,从身材上看,是位妇女,两人合力将渔网从水里掏起,有鱼在船仓里跳跃。
“真好。”枫朗轻轻的磨娑着朔月的头发。
“什么真好?”
“夫唱妇随啊。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断袖啊?”
“等你终有一天成了我皇后的时候,他们更不说了。”枫郎去了总督府,自然不是去饮茶的,只需要去那官场上一转,便能明白个八九分,再聪明的狐狸总是会露出痕迹的,比如上翘的尾巴。
两广总督自是管着这江南若大的领地,食十九千户,有权又有势,从他今天召集来的慕缭来看,手里的权势只怕已被他发挥到了极至,对于这种千人千面的老油子,不能用常规得的查法,所以,枫朗决定,这几日便在这姑苏城里啥都不敢,只管游玩,让奉天府承张杨和按查司使苏哲去问吧。
“月儿,喜欢那小船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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