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心怀不满
这便无怪曹问修会说有古怪,此事连崔长陵听来,都眉头紧锁,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好端端的一个人,去了一趟京郊庄子,回了家昏迷不醒,可大夫把脉都说无恙,偏又一夜无事发生,至于第二日一早,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死了?
“你既扣了大夫在府上,早上二郎君发作起来时,也没叫把脉看一看吗?”崔长陵清冷着一把嗓子开口问。
曹问修哽咽着回:“下官真是不知怎么说……拢共也就半展茶的工夫,突然就发了狂一样,跟着就口吐白沫,等不及叫大夫开方子下药,就已经……人就已经……”
他说着红了眼眶,想是小儿子的死状过于惨烈,实在叫这位年逾四旬的中郎将有些受不住。
崔长陵见他眼里有泪,也无心责怪,只是听见了他话中几处:“二郎君死前口吐白沫?”他一面问,一面转脸去看曹祁斌,“曹大人说,等不及开方子下药,那就是把过脉了?”
曹祁斌说是,又觉得崔长陵果然心细的很:“但也又是一处古怪,把了脉他们还是说查不出因何发病,人都那样子了,张口说什么在外受了惊吓,脉象平稳的很。”
死的毕竟是他亲弟弟,说到这儿,曹祁斌也不免有些咬牙切齿起来:“都是些糊涂庸医,脉象平稳的人,怎么可能那样口吐白沫,须臾而已,人就咽了气了。”
是了,这可真是奇哉怪也,闻所未闻了。
可是几位大夫请脉……要说一两个是糊涂庸医,总不见得这建康城中的大夫,都是误人的庸医吧?
按照目下情形来看,曹问修对他这个小儿子是极中意,一时栽倒不省人事,他要请大夫,必是建康城中的名医来,饶是如此,都无人查出曹祁瑞究竟是为什么会至于此。
崔长陵点了点扶手:“跟着二郎君一同往庄子去的小厮,现在何处?”
曹问修努力的平复情绪,拿袖口抹了一把泪,说是就在府上,着人看管了起来。
“曹大人,你京郊庄子上个月账目出的问题,为什么昨日才叫二郎君前去查看?”
王羡听了他问这个,有些惊诧,侧目看过去。
这怎么东一句,西一句的呢?
前头问了跟着服侍的小厮在哪里,她还以为,这就要叫把人带上来,问一问曹祁瑞在庄子上,都见过些什么人,吃过些什么东西呢。
可是怎么话锋一转,又问起了那笔账?
而曹问修显然与她所想差不多,略愣了一下,才回他:“那笔账是上个月底就出了问题的,但是管事儿的告了假,所以才一拖再拖,这拖了大半个月,他病好了回了庄子上,下官昨日就叫二郎走了一趟。”
崔长陵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这位管事的,想是曹府的家生奴,大约是曹大人从巨野一路带到建康来的?”
曹问修这回回的很快,直说不是。
崔长陵却立时变了脸:“既不是家生奴,曹大人对底下的奴才,倒是很宽纵啊。他管的账出了错,账没交代清,因病告假一去大半个月,曹大人就不管不问?”
也许是崔长陵气势太强,也许是这天太燥热,曹问修后背都快要浸湿了。
曹祁斌在旁边儿插了嘴,替他阿耶回了这话:“虽不是家生奴,但赵介是弟妹从娘家带来的人,是她乳母的郎主,跟着服侍了这么些年,二郎才叫把他放到庄子上去管账的,所以他因病告假,我们也没什么好揪住了不放的,横竖他也跑不了。”
曹祁瑞正妻的娘家人?
崔长陵沉默下来,好半天都没再多问什么,直到他站起身,迈开步子往外走,都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过了什么念想。
王羡是紧跟着他出门的,曹家父子也坐不住,况且曹问修觉着,这压根儿什么也没问,连曹祁瑞的房间都没去看一看,这就要走了?
却不料崔长陵刚一踏出房门,就又站定住,略一回身看他父子二人:“我眼下来,只是想问一问这里头的内情,至于审问之事,过后自会有廷尉府的衙役来传二郎君身边的小厮,还有那个赵介。曹大人,不必送了。”
……
王羡跟着崔长陵走出去好远,可是抬头看,他脸色还是不好,她心里觉得不大舒坦:“夫子,是曹大人说错了什么话吗?从曹家出来,你脸色一直都很难看。”
崔长陵低头看她:“不是曹问修说错了话,只是你不觉得吗?赵介于曹家而言,只是个外人,凭何叫他管着庄子上的账呢?”
“也许……也许曹二郎君同夫人感情好,看曹大人的样子,曹二郎君生前应该很受宠爱,枕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