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哪个男人不奢望着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李小仟捂着头,她没脸去看刑莲湖。
她并非不喜欢庶出的子女,甚至什么继室平妻所出的嫡子女,一概都是不行的!
可只一想到刑莲湖日后可能膝下荒凉,只有她所出的嫡子嫡女,李小仟就感到心中有愧。
只不过愧疚归愧疚……
刑莲湖当下如释重负,又禁不住松快地嗤笑了起来,方才明目张胆地叫嚣,倒是豪横坦荡,可转眼这娇柔别扭的小模样又是做给谁看呢?!
“今儿是怎么了?这夜长更迟,倒给为夫立起规矩来了。”
李小仟转过身来,仰着脸望着刑莲湖,讨好地问:“生气了?”
刑莲湖不答,故作深沉。
“生气也没用。”李小仟咬着唇,暗中细细端详他的表情,毫不动摇地道,“除非休了我,商量就免了。”
刑莲湖闻言心头一突,险些没跳起来!
然而人家身怀六甲!
训斥不得!
遂只得拿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气度道:“休了你?我可不打算便宜谁。”
李小仟怔了下,对此表示不满:“俗!”
刑莲湖得意地笑起来,伸手将她紧紧捞在怀中,李小仟身上三梭布的中衣细洁柔滑,青丝与肌肤上都散发着玫瑰的味道,似有若无,清细幽芳甜而不腻:“小神仙,我们睡觉吧!”
须臾,李小仟被刑莲湖身上传来的阳刚的和暖烘烤得浑身软绵绵地,舒服得眼皮开始黏连:“莲湖哥哥,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的规矩就是如此。”
刑莲湖无奈地想摇头,坏丫头!等你肚子里的小祖宗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刑莲湖也曾豪情壮志地发愿,想和李小仟生个十个八个儿女,畅想着满屋子的小儿女,瞧着多开心。
可眼下只一个他都感觉快憋出病来了!
良辰美景,稀世姿容的软玉温香在怀,无论他心底的爱分分钟能够野兽倾巢而出,可表面上只能装得茹素的正人君子一般,除了睡觉什么都不能做!
外头朔风一路咆哮着,裹挟着雪花肆虐无忌,屋里头地下摆着金刚经错金大火盆,瑞炭混合着上贡的苏合香送出轻和的春煦,慵懒地扑入帘栊。
整个冬天,就是如此煎熬地过去了,以至后来,刑莲湖看李小仟的眼神就像打了几千年的饥荒一般,无辜可怜得紧。
次年正月元夕方过,一日夜间,在子时过后,有一条身影似避着人,疾步朝荣福堂而来,与荣福堂看门的婆子交头接耳一番之后,那婆子阖上院门,往里敲开了小厨房管事媳妇晓儿的房门。
晓儿扭着屁股匆匆来到老夫人的卧房,只听得里头偶尔传来百日咳的声音,又有人悉悉索索地来回走动。
晓儿遂加重了脚步声,掩着门缝闪身进去,走近了,只见昏黄的灯影下,丁婆子与宝儿两个正服侍老夫人倚在精美繁复的拔步床上,给老夫人身后垫引枕呢。
老夫人支着手臂略往外抬了抬松弛的眼皮,见来人身形壮硕,知是晓儿,遂问:“什么事?”
晓儿的嗓门却细而沙,因轻声道:“方才角门那儿递消息来,镇北侯府的管事媳妇走夜路赶过来,急着求见大太太,进去之后没多少功夫,二门那里就一气儿备下了三顶软轿,角门那边瞧得分明,是大太太、大奶奶还有续思院那一位,急急地出府去了。”
只老夫人整个人隐隐绰绰地在一角锦帐后的暗影里,瞧不真切脸上的表情,晓儿只听老夫人淡定地道:“是好儿快生了吧。”
晓儿遂接话道:“算算时日,是该临盆了。大奶奶身边的管事媳妇孙惠家的先一步着急慌忙地出了角门,大约是喊接生婆子去了。”
可接下来,锦帐后默然许久,只听得外间铜漏滴水的声音,冷静而清晰,过了一会儿,隔着小半幅锦帐传出几乎冷笑的声音:“再过两个月,莲湖媳妇也该生了吧!”
晓儿眼角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下:“她?总差不多在三月里头吧,不可能过三月的。”说话间,眸光微动,且飞快地朝丁婆子与宝儿瞥了一眼。
锦帐里一通咳嗽,丁婆子坐在床沿,贴心地给老夫人拍着背,待那咳嗽好不容易停下,宝儿已奉上参片,晓儿见状,遂问道:“老太太又犯牙疼了?”
宝儿“嗯”了一声:“夜里只能先拿参片压着,等明儿天亮了再请太医来瞧瞧。”
只又听老夫人问道:“她近来身子可还好?”
晓儿摇摇头:“续思院里头口风紧得很,只看到那姓张的太医每隔三日就要去请一趟平安脉。”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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