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七嘴八舌说着,刑莲湖回来了,云简家的就带着小的们都散了。
刑莲湖自净房出来,因见李小仟立在桌边,灯下,她一身软嫩的黄色大袄裙半明半暗,遮着五个月的身孕倒也不怎么显怀,领边白狐的风毛衬托着她的小脸儿,也是一侧在灯光照不见的幽影里,另半边脸却莹润得更加令人疼惜,一双杏眸更显得乌黑晶亮,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刑莲湖的桃花眼中满含别样的柔情,上前拉过她的素手,清了下嗓子,低声细语:“做什么这么瞧着我?”
李小仟脸上的笑尴尬了一下,两颊飞红,嘟了嘟嘴偏不顺着他:“不看就不看。”
小有失落,刑莲湖只得撇开脸自己凉快了下,又回头正色地问:“真不稀罕?”
李小仟听出语气里隐隐的威胁,不由得心下一急,刚想矢口否认,却惊觉自己又被带歪了!
“莲湖哥哥!”她气急败坏地睨了刑莲湖一眼,他好欠揍有没有?!
可面对着这张俊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李小仟的拳头却很不争气,无论如何都握不起来。
见李小仟撇开脸生起闷气来,刑莲湖果断捧过她的脸来:“宝贝儿,你现在可不能生气,你一恼这怨气就大得很,双份嗳,教我如何、咳咳、承受得起?”
只是李小仟对刑莲湖的话风有了一定的承受力,当下乜斜着瞪了他一眼,谁知尚未开口反嘲,刑莲湖便抢先道:“哇,还瞪我!”
紧跟着乐得哈哈大笑起来:“宝贝儿,你真是太好玩了。”
说着便将李小仟的脑袋紧扣在怀里,又是摩挲又是亲香,还利索地将她发髻上那支拦路石的步摇除下丢在桌上,非得他感觉一顺到底了才行。
李小仟被相好了半天,才郁闷地记起自己要说的话还始终没有机会说出口!
于是倔头犟脑地挣脱了刑莲湖的魔爪,先将她兄长平安的好消息告诉了他,谁知刑莲湖闻言却道:“他们消息倒快!”
言语之中竟对萧家无半分感激。
“朝廷也收到消息了?”
刑莲湖遂将兵部收到的公文一一说与李小仟听了,李小仟越听越后怕,怔怔地望着刑莲湖。
原本得悉李大仟平安回营的消息,一个多月来重重压在李小仟心头的大石终于被掀去,她就像喘过气来了一般,可听得李大仟与部下竟被困在死亡鬼城整整三个月,李小仟突然眼前就迸出前世她兄长凯旋而归,可却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的心瞬时漫起一股苦涩而绝望的悲凉,沉重得快要将她整个压垮。
就在李小仟深陷于前世亲人皆去的悲绝无望之中时,却忽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阵的酥麻。
她低头,饱含的泪水从眼眶里如水线滑落,却让她分明看见自己的指尖在刑莲湖的口中!
李小仟登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当她的手是笋尖吗?!
“莲湖哥哥,你……”你在做什么?
笑靥上滚下泪珠,眼前这么二的真的是自己的男人?!
刑莲湖见她竟然哭了,当下好不怜惜,牵着她坐在床前,好声好气道:“亡命鬼城虽令人闻风丧胆,可少将军是什么人?他对西北乃至西越国的地形位置不是一般的了若指掌,迷路之说不可尽信。”
只怕是糊弄赵王和御史台的了!
李小仟这才点了点头,刑莲湖见她神色凄怆,只当孕妇容易情绪不稳,便巧言哄她上床睡觉,李小仟因又想起二房的飞来横祸,如此这般将知道说与刑莲湖听了。
刑莲湖却笃定地道:“国公爷是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的,你只管放心睡你的觉。”
熄了灯睡下,果然夜半之后,重帷外传来之风的声音:“五爷。”
刑莲湖起身想骂两句,却不意身边的人一动,李小仟抻起脑袋来:“我也听听。”
刑莲湖只得命点灯。
待微光摇曳,刑莲湖给李小仟从上到下穿戴包裹好,又将李小仟如瀑的青丝皆细细拢好在脑后,已经忘记要申斥之风了:“说吧,是怎么回事?”
之风情知逃过一劫,当下忙老实地道:“回五爷与奶奶,老太太心眼儿如筛子一般。今儿太医诊出老太太风寒,各房的太太们都至荣福堂侍疾,老太太唯独留下二太太一人侍候,二太太瞧着像是被磋磨惯的,荣福堂随便哪个都是将二太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再后来用点心,荣福堂的小厨房多准备了二太太一份,二太太起初还不敢用,瞧着受宠若惊,再三推辞,那杨婆子一张好客的甜嘴,二太太长二太太短,殷勤含笑地让,二太太好说话,还真将杨婆子递给她的那碗点心用了。”
李小仟诧异道:“老太太想毒死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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