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到的?”顾夜流问。他幼时住在学校里的家属楼,先后在学校待了十几年,都不知道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一爬上来就看到了,能有多难?”许如星一脸骄傲的说:“是你们缺少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翻墙爬楼还翻出优越感了?”
“把城市收于眼底的感觉不好么?”许如星笑着反问。
顾夜流望着茫茫夜色,坦然道:“挺好。”
“那就是了,”许如星笑道:“自从我发现了这里,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上来坐坐,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星和月亮。”
“你倒是会享受。”顾夜流说。
“那是当然,”许如星挑了挑眉,“我又不是你。”
“我怎么了?”他问。
“你刻板固执,不懂享受,活的这么死板,还需要我再明说?”
顾夜流斜了她一眼,“我还不是享受的年纪。”
“闲来无事去看山看海,或者来这里看看日出日落,”许如星坐到石阶上,晃动着双腿,看向他,“不要总待在办公室和健身房里嘛。”
“我在这里待十分钟,就有可能失去一张三千万的单子。”
“你很俗诶。”
“我是商人。”顾夜流说。
“我知道,你是商人,商人重利嘛,”许如星捻着衣角,看向他,“但是商人也会有烦恼,我把这里分你一半,以后你有心事,就有地方散心了。”
“这里是公共场所,我来这里还需要你分我一半,这是什么道理?”
“先来后到,”许如星敞开怀抱,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包括你。也会是我的。
她的笑容恍若星辰,照亮了顾夜流眼前的一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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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很尴尬,就像是身穿比基尼要去参加沙滩Party结果误入酒会现场一样的不合时宜,她头脑简单无忧无虑的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这样深切的感受尴尬的境地。她看着窗外的狂风骤雨,也第一次有了想要冲进去洗刷一下灵魂的冲动。
过去的两个月里,林尧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到许如星寝室楼下送三餐,比上课还准时,比回家还积极,堪比专业外卖员。
许如星从一开始的苦口婆心耐心劝导,到现在的直接无视任凭他淋雨到发烧、被楼管当成变态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作为被追求者,追求者这么冥顽不灵,她也觉得很苦恼,尤其是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但她依然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无旁骛的在客厅的毛毯上练瑜伽,这份淡定和沉稳,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喝彩。
寝室的防盗门第十八次被敲响的时候,白纯终于坐不住了,她气势汹汹的拉开了门,对着门外已经是今天来的第十八个人说道:“许如星在里面,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许如星——”她顿了顿,有些焦急的说道:“师姐,你好,林尧已经在外面等了你一早上了,你就不能出去一趟吗?外面还在下雪,他连把伞也没有,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练瑜伽呢?”
许如星面不改色,连眼神都没有游移,头上绑着束发带,在袅袅燃烧的香薰里,像个清心寡欲的道姑。
“你怎么……冷血的啊!”门外的小姑娘感到了深深的蔑视,即使心有不甘也还是咬着牙跑了。
许如星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轻轻睁开了眼,她转过头,清明的眼底不带一丝情感,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在防盗门关上之前,对着门外那个姑娘淡淡说道:“我冷血的,你有意见?”
“大周末的你还让不让人清静了,”白纯重重的摔上门,隔绝了门外尖利的叫喊声,“这都来了十几个了。”
“又不是我让他们来的。”许如星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拿起茶几上的水杯静静坐在地毯上喝水。
白纯翻了个白眼,理了理衣服到沙发上坐下,对着许如星说道:“如星,我有话要说,听么?”
许如星淡淡瞥了她一眼,“说吧。”
“底下站着的那人叫什么来着?”白纯问。
“林尧,”乔伊弱弱的接过来,“法律系本科三班,十九岁,文科状元……”
“我不查户口,”白纯面无表情的打断她,“一个代表新生发言的文科状元,人品相貌样样齐全,被你三番两次的无视,现在还站在雪中苦等,今天是十几个女生排队上来敲门,明天保不齐就是几十个女生组团拿着硫酸泼你了。”
乔伊惊呼一声,从餐桌前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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