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么一个人,即使你耳聋眼瞎,步履蹒跚,只要你心智健全,嗅觉触感灵敏,你都可以很快的分辨出来,他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或者说,他是不是你爱的人。
如果非要找出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么对于许如星来说,这个人,只可能是顾夜流。
过去的一千多个相似的夜晚,她梦到了无数次,自己和顾夜流再次重逢时的场景,她怀着对他的恨意和爱意,不断支撑着自己,度过了煎熬的三年,不是想像现在这样,在一个伸出手,连五根指头都看不见的会场里,用猜忌开始的。
曾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相互猜忌了太多,以至于他们连自己的心都分辨不出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事业和感情冲突的时候,他们究竟应该做出怎样的取舍,才是把伤害降到最低,最能让双方都满意的做法。
他们拥有各自的事业,背负着来自双方家庭的责任,他们无法在感情和事业里找到平衡,就更加不能让这份感情成为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东西。
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就无法将各自的真心放在超越事业之外的位置。
就像她对待辰星股权事件的时候,即使她看出了辰星大盘的波动,猜到了白筱柟想对辰星下手,她都不会直接跑到顾夜流的面前,告诉他有人想暗算你的公司,她宁可做一个觊觎别人家产的小人,自己出资,购入大量辰星的股票,成为辰星的股东,以备不时之需,都不愿意让他接受自己的恩惠,甚至于她根本没有自信,顾夜流会相信自己的说辞,不会当作那只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女生出于对情敌的偏见而产生的臆想。
这才是他们两个之间,出现问题的根源。
只有猜忌,没有信任。没有平衡,早晚翻车。
她想改变,但她不能。
她的心里充满了对顾夜流的仇恨,她恨他不相信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信任也是相互的,所以她一意孤行,只想用自己的方式,找回她莫名其妙丢掉的自尊,想让他成为臣服在自己脚下,跪地求饶的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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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刻,在顾夜流出现的一刹那,许如星的心脏,却像是被人用铁锤凿开了一个小口,呼啦啦的往里灌着风,吹得她无比的清醒,于是感性和理性天平,又重新回到许如星的心里,开始不停的开始摇摆了。
一个说,许如星,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子,他曾经怎样对你,你忘了么?你是回来复仇的,你也忘了么?
所以许如星,你要反抗。
一个说,你这次回来,想要得到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结局么?happyending不一定非要经过曲折的过程,既然他来找你了,你不如考虑一下,直接和他重新在一起算了,省的你还要拖别人下水,这个还没祸害完,就忍不住转头祸害下一个。那你也太不是人了。
天平在她的心里不断的拉锯着,她还没有得出一个想要的结论,她的身体就已经率先表态,不是因为她屈从于现实和感性,而是因为经由她的大脑发出的指令,显然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做出这么复杂的抗拒动作了。
简单一点来说那就是,她脚软了。
顾夜流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臂,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抱了起来。
“见到我,有这么激动?”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许如星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似笑非笑的调笑。
想不到几年没见,他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别做梦了,”许如星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她知道他看不到,可她就是想翻,她一定要翻,她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快放开我。”
“做梦?”顾夜流收回手,顺势把手撑在许如星脸侧的墙面上,用手臂和墙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整个人圈住她,然后低下头,缓慢的靠近她,“不见得吧。”
“你想干什么?”许如星已经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喷薄在自己的脸上了,她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低吼道:“你别再靠近我了,不然我要喊人了!”
“外面这么嘈杂,你确定有人能听得见?”顾夜流在黑暗里,勾着嘴角,缓缓地向她靠近。
“顾夜流——”许如星咬牙切齿,她恨透了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也还是对他没有任何抵抗力。
“还是说,你有什么想要立刻看见的人?”顾夜流轻轻笑了笑,话里有话。
许如星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仰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顾夜流终于停了下来,他在许如星的正上方,低着头,对准她的脸,“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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