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罗飞羽所说的那样,了空大师也好,四大圣僧也好,散人宁道奇也好,都是保持着童男之身,上修祖窍,下修生死,性命双修,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勇猛精进,自后天之境到先天之境。
然而正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奉有余而损不足”,万物万理都讲究一个平衡之道,平衡,才能生生不息,和谐发展。
故而随着修为日深,他们为了保持体内的这般平衡,修习之人,才需要在修炼功法时,谨小慎微,如临大敌,稍有差池,就宁可停下来,也不会强求。
只是到了先天之境,想要在源头并不平衡的情况下,保持着修习的平衡,就需要更为谨慎,就如同从走大道,到走羊肠小道,再到走钢丝一样,想要保持平衡,就更是困难重重。
故而佛法也好,淡泊无为的出世逍遥也好,都是这些绝顶高手为了保持平衡而找到的方子。而现在,了空大师体内的这个平衡,因为尤楚红报仇心切,全力出手,而了空大师却又为了化解这股滔天仇恨,选择自己承受,却没想到超出他的承受极限,以至于平衡被彻底打破,乱了套。
罗飞羽现在不但是为他拨乱反正,更是为他正本清源,从源头为他重建平衡。
时光飞逝,漫天霞光渐渐黯淡,夜幕降临,夜色渐浓,花灯初上,照得天津桥四周如白昼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罗飞羽长吸一口气,收回双手,继续保持着坐定姿势,深吸浅呼,为自己疗伤。
一盏热茶的工夫,罗飞羽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哈哈一笑道:“幸不辱命。”
四大圣僧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对着他合什躬身,齐宣佛号。智慧大师合什说道:“总管说道兄的《散手八扑》如能更进一步,当能与《慈航剑典》相提并论。当时贫僧还不大相信,可现在贫僧信了。只是总管想要什么样的代价,方可赐告?”
罗飞羽身上血迹斑斑,精神却很好,哈哈一笑道:“代价很简单。四位圣僧最为拿手的功法典籍,交给我一阅。如没有典籍,传授给我也可。”尛說Φ紋網
智慧大师合什道:“单单是道兄的《散手八扑》,就足以耗尽所有精力,总管不怕贪多嚼不烂?”
佛门四宗四大圣僧,嘉祥大师的枯禅玄功,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道信大师的达摩手,智慧大师的心佛掌,都是武林绝学。任一门想要修炼有成,都需要穷尽一生。
罗飞羽答道:“我并不是为了修炼,而是为了印证。”
可是为了印证什么,他就没有多说。
智慧大师也没有多问,点点头答道:“如此说来倒是合情合理。”
“代价当然不止这些,这只是其一。”罗飞羽说道,“代价其二,则是净念禅院,佛门四宗,以及道兄,不要再过问天下争霸之事。当然诸位前辈如若认为我所说的毫无道理可言,这些代价也就无需付出。”
智慧大师看了一眼其他三位圣僧,大为愕然道:“总管这是想要一举让我等不再过问此天下事?”
罗飞羽很肯定地答道:“是!恕我直言,天下争霸也好,治理天下也好,跟佛法道法修行无关,净念禅院,佛门四宗,乃至于道兄,都不懂,更不擅长。你们介入其中,只是徒然添乱子罢了。既然如此,你们何不超然于世事纷争之外,静待天下重归太平?”
这个代价,就很是值得思量了。
其他三位圣僧没有表态,智慧大师也是在凝神沉思,而罗飞羽所说,可以说非常直接,非常坦率,没有丝毫的客气。在天津桥上,宁道奇则是同样陷入深思之中。
罗飞羽接着解释道:“想要天下早日恢复太平,老百姓安居乐业,这个出发点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可问题就在于,佛门也好,道门也好,都是超然于世事之外,你们根本就没有实际的阅世经历,不知道“人情世故皆学问,世事洞达即文章”这个道理,更不知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背后的兴衰规律。只是依着你们修习佛法和道法的智慧,抱着救世济人的信念,来寻找符合你们看法的人。除非你们能有人洞悉天机,不然的话就跟瞎子走夜路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是通往火海地狱,还是通往你们想要的太平盛世。”
“总管之意,是你更适于让天下重归天平?”智慧大师反问道,双眼闪烁着智慧的火花,问得也很犀利。
罗飞羽哈哈一笑,道:“谁更适于让天下重归太平,万千黎民百姓会做出选择。而你们要做的事,就是超然于世事之外,静静地等着天下重归太平就是。”
“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需要做!世间事,自有世间人去操心。”罗飞羽答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兴衰,如世间万事万物,花开花落,有生有死,都是天道循环,非人力所能干涉。”
“阿弥陀佛!”了空大师宣声佛号,语调平淡,却蕴含着无限的感慨。
“阿弥陀佛!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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