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无人的官道上,有一匹马载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不停地快速奔驰着。
吴仇将头紧紧贴在王松涛背后,看着两侧树木不停地向后移动,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吴仇本来很是优雅地轻轻握住王松涛衣服的一角,一脸平静地目视前方,任清风吹拂坚毅的脸庞,打乱额间垂落的黑发,心中想着是等会要拯救何大叔于危难,与乌鸦决一死战。
慷慨激昂,热血澎湃!
没想到一出县城,王松涛便不断挥舞着马鞭,拍打在马匹壮硕的臀大肌上。
“啪,啪,啪!”
一声声清脆不悦耳的拍打声在吴仇耳边响起。
马儿吃痛之下,便不要命地往前狂奔。
吴仇差点摔下马背,急忙紧紧抱在了王松涛的腰间。
迎面而来的已经是狂风,坚毅的脸庞被吹成扭曲的面孔,没绑好的黑发四处散乱飞扬,时不时还拍打到吴仇脸上,与马鞭之声相互应和。
吴仇只能将脑袋紧紧贴在了王松涛背上,两手紧紧环绕在他腰间。
王松涛俯低着身子,目视着前方,手上的马鞭不断在骏马身上挥动着。
没多久,无锡县已经远远地被甩在身后。
不一会儿,便穿过了旁边的树林。
太慢了!
还不够快!
再快一点!
鞭子不断地在挥动着,骏马嘶鸣狂奔,已用出了全身的力气。
再快一点!!
王松涛在心中焦急着,呐喊着。
身子随着马匹不断上下起伏波动而愈发疼痛,但是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师父武艺虽强,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能敌四十六手了,况且每只手都长在一流高手身上。
想到师父可能遭遇危险,王松涛更加心急如焚。
他自小便无家可归,四处流浪,一直到被师父收养。
他叫了何惜三十多年师父,可心底里却一直将何惜当成自己的父亲。
师恩如父,师既是父!
吴仇抱着王松涛不敢松手,看王松涛这个架势,大概就算自己摔下去他也是不会停下来的。
吴仇正抱得好好的,突然就感觉手心似乎有些温暖湿润,轻轻捻了捻手指,发现好像沾了什么液体。
小心地收回了手臂,低头一看,满手沾满了鲜血。
再一看王松涛腰间,那原本洁白的纱布已经被血液浸透,鲜红色的血缓慢不断地从纱布中涌出,滴落在马背上。
“师兄,慢点骑吧!你伤口……”吴仇有些不忍开口大声劝道,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嘴里便灌了一大口风,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呛得他直咳嗽。
“闭嘴坐好!”
王松涛不客气地说完,也不再理会吴仇,将马鞭挥舞地更加频繁。
如果要死,那便陪着师父一起死吧!
两人一马,朝着平安镇快速疾驰而去。
留下一路尘土飞扬。
和不停洒落的鲜血。
……
乌鸦也一样在看着何惜,不过对于何惜的挑衅却丝毫不在意。
为了对付何惜,乌鸦已经拿出了全部能拿的出来的人力物力与精力,现在好不容易只需对付他一人,乌鸦自然不会就这么早早下场。
他要在一旁好好看着,看清楚何惜所有剑法轨迹,静静地等着何惜精力消耗殆尽。
然后再出手,好好恭送这位救命恩人!
围着何惜的众人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之中,没有人敢第一个冲上前去,没有人敢接何惜一剑。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毕竟都是在各自地盘数一数二的人物,压不下心头恐惧,也爬不到这么高的位置。
“何惜!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日!”
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大吼一声,手上抓着一柄八卦大刀,朝何惜冲了上去。
中年汉子名为马峥,上一代八卦门门主之子,其父当年想收拢王家被何惜一剑打败之后,便落荒而逃,回到门派之中便郁郁寡欢食不下咽,没多久就病死了。
这笔账,自然被马峥算在了何惜头上。
马峥转瞬之间便冲到何惜身前,八卦刀不断挥舞而出,时左时右,令人分不清舞刀之人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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