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留都中城覆舟山南麓的小教场,是留都守卫部队的日常操练之地,与位于城东南通济门、正阳门外的大校场遥相呼应,都是守卫部队用来练兵、训马、检阅、比武的专门场地。
说是校场,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土场子罢了,与另一时空里的那些军事场地自然无法相比,不过,今天一大早这里就聚集了数千名勇卫营的将士,将士们一个个顶盔掼甲,神情肃穆,全都在期待着皇上的检阅。
校场中间,也摆起了数排一人多高的红心标靶,那是火器营专门用来向皇上展示火铳威力的地方,此刻,那些火器营的将士也端起了手里的火铳,对准标靶,做好了开火的准备。
一名站在一旁的旗总用力挥动小旗,高声命令:“放!”
嗵……噗……嗵……
“再来,再来,举铳,放!”旗总看了一眼标靶,再次下令。
一排士兵走上前,替换下前面的士兵,瞄准标靶开火。
噗……嗵……
看到哑火的火铳越来越多,旗总有些心急地再次发令,这一回,更是只有一杆火铳被打响。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一个把总满头大汗地小跑着来到土场上,对那个指挥士兵射击的旗总怒吼道。
“禀大人,火铳又哑火了。”旗总着急地说道。
“不是让你们好好检查的吗?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的,你没见皇上正朝这边看吗?等会皇上怪罪下来,我看你怎么办?”把总跺了跺脚,又小心往高高的将台上看了一眼。
“这些铳都是这个样子,卑职也没有办法,十发能打响六、七发就不错了。”旗总低下头抱拳说道。
其实,坐在将台上朱慈烺早就看到了这一情况,他是今天早晨来到小教场的,就是为了看看勇卫营平时的操练。火器的使用是未来战争的发展趋势,彻底将那些骑在马上的弓箭手赶出战争舞台的就是这些威力巨大,操作简单的火器,要想对付弓马娴熟的鞑子兵,他当然要优先发展火器,可是刚刚在靶场上进行的三轮射击,竟然有好多qiāng都没有打响。
早在拿下茌平的时候,他就发现留在军营仓库里那些火器不堪使用,他当时还以为那是地方军队不懂得维护保养,现在看到连勇卫营也是这种状况,就让他不得不加以重视了。
今天陪同皇上一起来的还有兵部尚书史可法、勇卫营监军李国辅以及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帮朱慈烺招兵买马的夏完淳父子,见到皇上的脸色有些不高兴,他们也纷纷朝演武场上看去。
那名前去查探情况的把总很快又跑了回来,低声和李国辅说着什么,不一会,李国辅走过来施礼说道:“皇爷,火器营的火铳出了一些问题,不如今天先看看gōng nǔ营和短兵营的演练吧。”
听了他这话,朱慈烺差点没有给气死,不发展火器,难道和鞑子比射箭吗?人家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怎么和人家比,他现在真是有些怀疑为了收买人心,继续留这个李国辅在勇卫营里究竟合不合适了。
好在,不一会儿祁八也走了过来,现在祁八也是火器营里的一名把总,又是锦衣卫的千户,身份自然与一般的把总不同,见到皇上行了一个军礼,他就说道:“皇上,这些火铳都不行啊,十杆都没有一杆好用的,刚才演练的那些还是从全营挑选出来的,还不是有那么多哑火的,依微臣看来,还不如用刀箭顺手些。”
“陛下,”史可法在一旁说道,“所有的火铳上都刻有军匠的名字,制造日期,监造人员,可按此向相关制造人追究责任。”
朱慈烺摆了摆手,“先查看一下有多少不合格的再说吧。”
皇上都这么说了,史可法等人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就连史可法也跟着去检验那些火铳去了,只留下朱慈烺继续坐在将台上的那张虎皮亮银交椅上。
当然了,谁都不知道的是,此时在朱慈烺的心里,又在问候他的那个便宜老祖宗了,不过这一回,他还真是没有问候错。
前面说过,朱慈烺的那位便宜老祖宗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要把人分为什么军户、匠户,还要人家世代承袭,子子孙孙替他老朱家卖命,同样也没有意外,受不了这种愚蠢政策的匠户们,也开始了大量逃亡,到了宪宗成化年间,朝廷才不得不推出了一个以银代役的法子,匠户们的负担才算是减轻了一些。
不过,由于匠籍制度并没有真正废除,那些不幸成为匠户的人还是得世世代代免费给老朱家干活,所以要是人家干起活来还能够有一丁点的积极主动性的话,那才真是叫做见到鬼了。
不要忘了,这个时代的火器全是靠手工打造,像是制造军器这种高技术含量,高劳动强度的工作,想要人家任劳任怨,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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