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步你还没死心?还要回去?!”夜一看着姜雨村血泪纵横的模样,心头揪紧,“如果子腾还在,他绝不希望看到现在的姜雨村!”
姜雨村抬眸盯着夜一,声音嘶哑大吼:“哥他不会阻止我!”
“停车!”姜雨村曲肘拍着马车木板,扭头看着夜一,呼吸急促声音沙哑哽咽,“我叫你停车!”
“啪!”夜一凝眉抬手,朝着姜雨村脸上一巴掌扇过去,姜雨村没有捂脸,看着对面坐着的夜一,脸上火辣辣的疼刺激着神经,火烧一样的疼让姜雨村冷静下来,看着夜一,眼泪从眼眶中淌流滚落,不是委屈,是冷静后心里钻心的疼让她喘不过气。
“我从不打女人,姜雨村,你是第一个!”
夜一没有安抚,冷眼看着姜雨村,伸手拉开马车帘幕,一手指着外面荒凉的戈壁,夕阳残血,偶有狼嚎回荡,“你自己看,有无车马追赶?”
“如果俺洛城是真心待你!他为什么不追上来?!”
“如果他是真心待你,绝对不会让你亲手杀了薛启!”
“他这样做,是为了切断你的后路!让你安安心心的随他回蒙古,任由他摆布罢了!”
夜一单手扣着姜雨村的肩膀,直直盯着姜雨村的眼睛:“姜雨村!别傻了行不行?”
“从头到尾你不过是别人借腹养胎的棋子罢了!”
“你是汉人!记住你身上流着的血!在他们鞑靼人眼里,你就是汉奴!真以为俺洛城会为了一个外族人舍弃权位?”
“别怪我……”夜一看着打了姜雨村脸的手,有些微红,攥拳握紧,一手放开姜雨村的肩膀,眼里带着一丝同情,“你的身份,注定了你的一生没有安宁。”
“你能活到今天,全是你爹在你出生时就谋划好的,平凡过完一生,这铺好的路你不走,只有摔的遍体鳞伤……”
“……什么叫谋划好?”姜雨村冷静下来,唯有苦笑,“这条路上帮我的人,护着我的人,最后,都死了……踩着别人的尸体自己活的乐呵安逸?”
“你呢?为什么帮我?”姜雨村看着夜一的侧脸,耳根后多出一道刀疤。
“我答应过王大人,亦答应过杜子腾和薛启,要好好守着你”夜一扭头看着马车窗外,“他们死了,如果毁约,何来颜面下去见他们?”
“好一个信守承诺……”姜雨村苦笑,“我可是克命的很,挨着我的人最后都不得好死……”
“回了大明,就离开吧,你不欠谁,我哥和薛伯父对你只是委托,你没有必要当真。”
“……赶我走?”夜一看着姜雨村,眼里讥笑“怕我也死于非命?”
“方才打你是想让你冷静,怎的还把你打傻了不成?你现在怀有身孕,你拿什么保护自己?”
“我自有安排”
姜雨村言罢不再言语,单手抚了抚腹部,扭头看向了马车外,她记得曾经听人说过:“圣灵使者的命数,只有五十年……天赐异禀,命过半百必亡矣。”
摸着手腕脉搏,感受着脉搏一次一次的跳动,这是血脉,既然那些人如此想得到,那便全部一点点报答给他们!
姜雨村坚定的眼神下透着冰冷淡漠,脑子里是白的,思绪全空,喉咙涌起腥甜的味道被一口咽下,
感受着身下马车的摇晃,看着车帘外的夕阳,眼里的泪被灌进的风拭干,眼角干的发紧,流不出一滴泪来,心如铅石,深深的压着。
心里对于未来生活的美好希翼,一点点的裂开,崩塌,碎裂……
……
次日一早,
在蒙古,能逮着一个会点医理的很是困难,
加之昨夜大殿下俺顺通和公主俺玛被刺杀,牵涉之广,蒙古上下惊慌,对冠以“细作”“凶手”的姜雨村实施全国搜查,
颁布高额悬赏令,以姜雨村尸体为据。遇之,就地正法。
夜一与华润所行进的道路多荒漠戈壁地,才侥幸摆脱追杀的人一段距离。
昨日,姜雨村在马车上闭眼后就没有再睁开过眼睛,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华润在蒙古待的时间较长,从牧区抓了一个巫医过来,见得马车内一身血衣的姜雨村,老妇脸色一惊,眉头皱紧,脸上的褶子拢到了一起,“这姑娘怎的成了这模样?”
“阿婆别拖拉,快给我家妹子看看。”
“别急,我好歹也是当了一辈子医婆子的人”老妇杵着拐杖由着夜一搀扶进了马车。
内里不时传出老妇人几声叹气声,夜一听得心里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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