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光未明,悦来客栈二楼。
“昨日的笔墨收据得拿好了,到了宣和书院领笔墨以票据为证,自己的笔墨纸砚可是带不进去的。”
“带着了,放心。”
姜雨村拍了拍肩上挎着的小布袋,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无意识的看向楼下,灯盏只那几个亮着,有些迷蒙。
两个人影朝着门口走去,那背影是极其熟悉的,不由眯起眼看,门“嘎吱”一响,那俩人一前一后跨出了门。
“客官慢走!”
楼下传来小二的吆喝,屋檐漏下的雨水溅了进来,时辰还早小二忙关上客栈木门,晃晃悠悠的拿着抹布上了二楼。
“哟,小客官也要走啦?”
“外面下了雨,可得多穿点衣裳,北地初秋是有些冷的。”
小二圆眼睛打量了姜雨村一眼,见面前的小公子一派南方人的水灵模样,眉眼之间的英气又带着一份桀骜志气,不由多了些喜欢。
“谢过小二哥提醒。”
“小二哥可知方才出去的人是什么时候入住的客栈?”
“昨儿个戌时吧,在你们之后来的,可是认识的人错开了?”
“不是,就是打听打听。”
姜雨村朝着小二笑了笑,从袖袋里拿出五个铜板递给他,“不多,只当请小二哥喝口粗茶了。”
“谢谢小客官,您慢走嘞!”
姜雨村迈步下了楼,夜一紧随其后。
“城里比不得鲁桥镇,水更深,以后得留意着。”
夜一说着,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门外的车夫,拿着披风给姜雨村披上。
车夫许是刚到,马儿还喘着粗气,晃了晃身上的雨水,一通响鼻。
一路雨水淅淅沥沥,姜雨村吃着温热的肉包子,看了看窗外,天色昏沉沉,道路泥泞不堪,行进的速度不由慢了下来。
……
“路过前面的山谷就到了,这宣和书院是倚靠着古时的庙宇旧址修建,分三个学区,分别教授书画、骑射、琴棋”
“宣和书院顶尖的是骑射,其次是书画后琴棋。”
“此处多山,大多的建筑都是倚靠着崖壁修建起来的,看着很是壮观,到也是一个读书的好地界儿。”
“书院每一年下场中举入仕的人可不少,其它地方的管家也会慕名把自家孩子送过来,这宣和书院办的也是一年比一年兴盛。”
“姜哥儿到了这里,可以学很多本事的!”
车夫边催马前进,边介绍了一番这书院,见着一处大大的石碑遂唤马停了车。
“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姜哥儿好好照顾自己,敛敛性子!”
“我记着了,不会闯祸的。”姜雨村跳下马车,在跨袋里摸了摸,拿出一信封,“麻烦大哥把这信交给薛伯父!”
“好嘞!”
车夫本是薛启的手下人,身上也是有本事的,翻身上了车,赶着马车往回赶,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倍,泥水飞溅。
此时天色已亮,雨停了,云层退开,秋日的高阳爬上云端,过了那山谷,内里敞亮起来,岩壁上各色野兰秋菊,到是幽静的很。
入口石碑上“宣和书院”四个大字遒劲有力,散发着一股磅礴气势,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大道再往里走,穿过一片紫竹林,亭台楼阁尽显,隐隐能闻着晨时的读书声在山间回荡。
抬头一望,苍松翠柏悬于崖壁,不少高楼倚靠着悬崖而建立。
此次来考试的有不少人,见着宣和书院的真貌难掩兴奋之色,东瞧瞧西望望,相互簇拥着向里走去,多是些穿金戴银的贵公子,见着姜雨村总会绕开那么几步距离。
姜雨村今儿是一身青灰细布衣裳,干净利落,正了正衣冠,懒得理会那些眼神,左右看了看熟悉着地形,嘴里啧啧,可真是一易守难攻的好地界儿。
再往里走,便有接待的人安排着,先到的考生有条不紊的凭着票据领取笔墨纸砚,随着安排进了休息厅堂里,只等时辰到了按着自己的号牌入场考试即可。
“你们猜猜今儿主考的是谁?!”
“不知道,这种事情上哪里去打听!”
几个玉面公子哥儿聚在一起谈论着今儿个的考试,讲着就讲着呗,但总有人眼睛到处乱瞟逛到了姜雨村那里,看着她的模样,寒酸话就出来了。
“是啊,这是宣和书院,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怎么去打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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