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
随从大喊了一声长尊的名字。
可是长尊自顾自的走了几步,到了北亲王府的门里面,才听到旁边人说话说得清楚无比。
朱门闭锁。
“咱们回来了,回北亲王府了。”
“咱们回来了?回北亲王府了呢?”
长尊似乎还根本就不敢相信,他环顾四周,果真瞧见是自己喜欢无比的这地方,这才大喊了句。
“咱回来了。”
他胸头一股热血涌了上来,而后吐出一大口血来,再而后便晕厥倒下了。
大管家带着这些人一拥而上,连忙抱住了北亲王世子。
可是这位战斗了几十年的北亲王府世子,终归是再无战斗的能力了,随着他的倒下,仿佛北亲王府的辉煌也再也不存在了。
长特看着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的父亲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朱色的漆染着的门外,是天子派来了使者大声呼唤的声音。
“即日起长云侯长禹保留爵位,今令奔赴凉州战场,无定期所诏不允许归回江州。与北亲王府再无干系,北亲王府的爵位继承者之身份抹除。”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终归是天翻地覆,再也没有回旋的可能。
他明明从前是那么的希望长穆掌权,可是当长穆最接近这天下最尊贵位置的时候,长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孑然一身了,什么也没有了。他没有妻子,没有可爱的儿子,没有天伦之乐,甚至到了最后,自己连父亲也没有了。
他的咽喉放出了怒吼,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秋霜降下,他蜷缩在墙角处,竟是看着北亲王府那满堂的长氏先烈的牌位,哽咽的说不出声音了。
长臻在太子府,当收到这消息的时候,猛地从桌椅上飞跃起来,站起身。
他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叫人心寒料峭,也叫人难以置信。
他看着外面的天冷,最终冲了出去,果真瞧见了长乐一脸悲哀的站在那,她穿着一身素淡的衣服,倒像是送终一样。原本长臻想要呵斥长乐,可是长乐却首先开了口。
“太孙哥哥,你不会送四郎哥哥的对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明明只是最简单的问询,可是偏偏叫人心头涌起了一阵不可言说的痛苦和悲哀。
长乐从前是最简单真诚的娘子,她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不像是平乐那样泛善可陈,也不像是明乐那样小小年纪便是满腹心事。
可是这时候的长乐,似乎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快乐无比的长乐了。
长乐看着他的眼睛,他却无法回答长乐。
可是长乐不需要他的回答。
“哥哥,我听从父王的吩咐嫁给了贤文王府世子长离,我是按照长辈的教养长大的,享受了荣华富贵,便要付出自己的一生,付出自己全部的感情,从陌生到熟悉,我在云南郡那样的地方守着偌大的贤文王府,只希望这一生都能平平安安。可是皇祖父说他想念我,想要我回来。却又驱逐了我的夫君。长离不论是些什么人,都是我的夫君,如今我的夫君尚且在边疆生死不知,可是哥哥呀,父王的意思是不允许我出太子府半步,皇祖父的意思是要我与我的夫君长离恩断义绝,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离去死。”
“那不是别人,那也不是什么家国大义,太孙哥哥,我长乐从前最无知,可是到如今,我亲眼见到的,不是这些权臣,这些王孙贵族子弟为了大华的未来舍弃我,舍弃我夫君的性命。而仅仅是为了帝位,为了看不见的荣华富贵,便要逼迫我这样的女子丧失自由,丧失婚姻,丧失感情,只要我麻木不仁,便能够从善如流。”
“所有人都不言语,只有长禹哥哥愿意舍弃着一切,他要回到云郡守护大华的百姓们,要去救救我的夫君,我知道……”
长乐说话的时候渐渐有些哽咽,她的手指指着外面的青天,而后大声道。
“我知道这天下人都不会放过长禹哥哥,我知道这些个人都巴不得长禹哥哥早日死在战场上,所以便是迫不及待的要将长禹哥哥驱赶离开江州城……”
“可我长乐,纵然不是大华的镇国公主,不是太子府的掌上明珠,单单以一个朋友或大华子民的身份,我也要送送他!”
她说完之后捂着脸跑了。
外面寒气加深。
南颂拿着大披风出现在长臻的身后,看着长臻意有所思的模样,忽然坚定无比的开口道。
“殿下,不在于目送的情谊,此时不过是隐忍罢了,只要我们安顿好惊鸿,长云侯必定会为我等所用。”
怀风就站在南颂的身后,心头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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