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邸里是太孙妃的嫡子满月,这孩子至今还没有名字。
在外的太孙殿下还在征战中,没有收到消息。
一则是南颂不愿意让他分心,二则是那里战事焦灼,这孩子的出生终归是不恰逢其时。
但是南颂和南惊鸿之间的感情在感动了许多人之后。
终归连大周氏都充满忌惮。
所有的人都看着那姊妹二人站在那看着怀中的小殿下。
可谁也不能够轻视她们的存在。
当年游船画舫上的两姊妹,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成为了这个王朝无法忽略的两个存在。
她们之间,一个人是皇太孙的嫡妃,此时生下了圣人的曾孙殿下。
另一个人是皇帝册封的淮阴公主,连长乐公主的镇国公主封号都能够媲美的封号,是年少有为的长云侯的夫人。长云侯不经意之间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动摇王朝根基的不可去除的存在,所以就连东宫都忌惮这位年轻的新贵。
南惊鸿和南颂谈了一会儿后,就将小皇孙送了下去。
而后遍览这些娘子们,熟识的打了招呼。
只是文倏然没有来,南惊鸿其实约莫已经收到消息了,但还是在南清茗的口里得知了如今文倏然的境况。
“如今倏然姐姐待嫁,再过上几日就要出嫁了。我们还相约要去见倏然姐姐,不知道二姐姐可有时间前去?”
南清茗是不知道南惊鸿有孕的事情的,但是阿姊如今要照顾小外甥自然不会前去,她还是一心切切的想要二姐姐带自己前去的。光她一个人,约莫是家里不同意她前去,她可还没有去过江左呢?
看到南清茗这小心翼翼的眼,她心里多了些笑,而后多了分温柔。
“自然是要去的,到时候我和二伯母说一声,然后去接你。”
南颂听了这个,而后问道:“是文家表妹要出嫁了么?届时必定奉上添妆礼。”
而后纷纷有人对南惊鸿道贺,南惊鸿敬谢不敏。
太子府里自然是宴会,人人欢乐,而太子面对前来的这些达官贵人们,竟没发现北亲王世孙。
外人道:“世孙病了。”
长穆叹了一口气。
“病了?”
长穆摸了摸面前的桌面,明明干净无瑕的白玉,他却觉得有一丝污垢挥之不去。
今日是长梦的七七之日,然而毕竟是个庶妃,他再如何喜欢,也不可能把满月宴定作了
长梦的怀念宴会。
长特那日和他打了一架后,原本说开了。
他会补偿,但长梦的死因错不在他。
他如何努力调查,都只查出来长梦是自己忧思过度正常死亡的。
年少离世自然是大悲,他宠爱长梦,自然是心里舍不得的。
可是长特今日不愿意给顾及大体过来,实则还是心里有怨恨么?
长穆眼睛深处多了分不满和失望。
而后嘴唇却是勾起了笑意,举起了酒杯。
“孤已四十不惑,竟也成了祖父,诸位卿家与孤同乐。”
群臣们都竞相敬酒。
南来心里也是激动的,他今日坐的是上座,只因为是自己的嫡长女生下了大华的小皇孙,也就是自己的外孙。
他南来,有朝一日的富贵,必定是因为自己的外孙的。
想当年,他还因为南颂是个女孩儿郁郁寡欢,可是到了今日,才真是扬眉吐气了。
北亲王府里,在一间黑暗无比的屋宇里,只有一颗夜明珠孤独的亮着。
白玉台上是一面镜子,镜子面前是一张美人图,美人图的面前是一个牌位。
那上面写着北亲王世孙长特之嫡妃蔺氏。
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呢?
蜷缩在角落的是北亲王世孙长特,从前风光无比的长特殿下。
还能回忆起年少的时候,那时候蔺氏才不是蔺氏,而是蔺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蔺阮。
他年少的时候与蔺阮相识。是带着风流无比的世孙和国公府嫡出的明珠相遇时候的趣味的。
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他闭上眸子。
他是长特,他的父亲是北亲王世子,他的祖父是北亲王。
他生的潇洒无比。
也是博闻强识,算得上风度翩翩。
年少的时候起初是没什么顾忌的,圣人重视父亲,自然也疼爱自己这个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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