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太妃,别来无恙。”
东宫太子长穆出现在眼前,说话的语气,却是一点点都不客气。
白贤太妃身边的侍女们连忙下跪。
“奴婢们拜见太子殿下。”
“呵,拜见?”
“说?是你杀了我的阿梦,是也不是!”
长穆沾着鲜血的长剑向白茱指了过去,白茱的修长的脖子上便是一道血痕出现。
见白茱淡然的模样,他便是左右几道剑光。
长穆一挥手,便是刀光剑舞,瞬间便是鲜血四溅。
这些守候在白贤太妃身边十来年的宫女们,各个都魂归天国,命丧黄泉。
白茱紧紧地目睹着这一幕,白纪玫却差点骇掉了魂魄。
她跪在长穆的脚前,颤栗不安。
她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日竟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看上去像是一个可怜的蝼蚁。
这些往日里在西宫里有一席之地的姑姑们,也都死了。
可如何会这样?
明明不久之前,她好像没有那么惨,还是能够在白家的庇护下,过的快乐而自由,哪怕别人说她是养在深闺的蝴蝶。她也不觉得难过。
可是眼前都是死人呀,眼泪如同珠子一样忍不住的滴落在了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鲜血也就顺着这地面一步步的靠近她的膝盖处,处处都是鲜血肆意流动。
她见到眼前的这人,忍不住开口道:“呜呜呜,殿下,饶了我们吧!”
白茱浑身一冷,忍不住抖了抖,而后厉声开口道:“住口,不许求他。”
白纪玫却仍旧是不死心的开口道。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太子殿下,求您绕过我们吧,姑祖母,许是太子殿下愿意饶了我们呢?”
白茱猛地挥出了一巴掌,搭在了白纪玫的脸上,她几乎忍不住有些厌恶的开口道。“你这糊涂东西,你可知道,你的父母亲族,你的兄弟姐妹,各个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如今白氏的鲜血怕是早就浸透了天牢的土地了,咱们的白家没了,你还在这里献媚干什么?”
白纪玫被打倒了,而后捂着自己的脸,几乎不敢相信所听到的这些话,整个人便觉得浑身一冷,忍不住怕了又怕。
再而后她看着长穆,这是她白纪玫唯一能够活下的机会呀。
长穆看着白纪玫的眼,白纪玫的眉,白纪玫温柔的泪水。
瞧瞧,这是上天造下的一张绝美的容颜呀。
她浑身一冷,而后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痴痴的看着眼前之人,旁的多余的话,便如何说不出来了。
长穆想到这长族三代人的痴恋,皆是爱而不得。
所以竟成为了旁人的把柄吗?
竟成为旁人可以随意嘲笑的吗?
他掐住了白纪玫的娇弱的脖子,而后怒视着白茱。
“倘若你不说出这一点,便叫你知道知道人世间最苦的是什么?”
白茱心里生出了无力感,从前是长郢处心积虑的安排一切的,是长郢派人杀掉长梦的,可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一切却都告诉她,她必须要替圣人把这一点揽到了自己身上,是她杀了长梦。
她看了一眼长穆。
而后愈发愤怒的大声诅咒道。
“悠悠苍天,曷其有极?父子相杀,必有沦亡。”
她朝着长穆撞了过去,再而后长穆丢下了白纪玫,反而将长剑刺入了白茱的腹中。
白茱被一剑穿心而过,却终于获得了畅快。
她看着长穆有些癫狂的摇了摇自己的身体。
她看见长穆抽出了那把利剑。
她看见了长穆大声的怒吼。
“为什么要杀了我的阿梦?为什么?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害有虞氏的夫人,为什么不给文夫人一个好下场,又为何要恨我的阿澜。还有,为什么要造出这样一个仿制品到我的面前来?为何要这样?”
他几乎是疯狂的将白茱的身体摇晃着,可是白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并且白茱也不想再说话了。
她这一生都是会说话的角色,可是太累了。
记忆里依稀还记得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不过是整日里天天就在山野间寻找一些野果子,而后又瞧瞧那里有新开的花朵。
玉龙雪山的寒气有时产生,她便也会骑马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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