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睁开眼,青色的帐顶,窗台上的梅瓶里,一只不知名的黄色小花迎风招展。
这不是她的屋子,她的屋子里一年四季有浓浓的药香。
脑袋好疼,她这是在哪里?
“你终于醒啦!”
一张充满朝气的小脸凑了过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我怎么啦!这是哪?”
“你从山上摔下来了,我们夫人救了你……”
小姑娘小嘴巴拉巴拉,从她如何从天而降,摔残在她们面前,医馆如何不肯救治,又如何被带了回来,说得口沫横飞,异常兴奋。
随着小姑娘呱噪的声音,飞花才想起自己打算演个苦肉计,却真的差点到阎王殿报到……
这世上还有比她更衰、更倒霉的人吗?
只是自己都倒霉了,这小姑娘这么高兴算怎么回事?
其实飞花是误会雀屏了,人家是瞧她睡了这么多天,突然醒了高兴的。
忽然小姑娘一惊一乍的喊道,“啊!我去告诉姑娘!”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
飞花躺在床上,静下心来才发现浑身的骨骼没有一处不疼的。
演个苦肉计,差点让自己交代了,要让飞鸣那几个臭小子知道,还不笑话死她。
这人生的污点,绝不能让他们几个知晓。
保持同一个姿势,时间久了有些累,飞花动了动脖子,痛的嘶了一声。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裹满了绷带。
只能用目前唯一还算完好的双眸,注视着可见的方寸之地。
百无聊赖中,外面响起了至少两人的脚步声。
来了!
她的新主人来了。
飞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新主人精明的很,自己可得好好表现,千万别露出什么破绽。
别搞的落得一身的伤,最后还被扫地出门。
偷鸡不成,蚀了一大把米。
那几个臭小子不是笑话死她,而是笑话一辈子。
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厚重的帘子被挑起,一身绯红闪瞎了她的眼睛。
“感觉怎么样?”
少女坐到床前雀屏坐过的锦杬上,随意发问。
这个问题就是个坑!
飞花脑中警铃大作。
别看问题问得随意,怎么回答都不大妥当。
说很好,浑身都裹成那样了,能好吗?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嘛!
哭唧唧的说浑身难受,怎么也不符合自己医女的人设吧?
想来想去只能扯着嘴角说一声,“放心,死不了。”
虽说心中计较了那么多,其实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对这个答案蛮清欢还算满意,接着又问了一些问题,对方眼神清明对答如流,貌似没什么破绽。
蛮清欢也不着急,伤成这样,现在也不可能把人赶出门去,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拭目以待啰!
又随便说了几句,嘱咐飞花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就找雀屏,然后就离开了。
飞花松了一口气,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天将将擦黑,蛮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来了,老夫人请她去正德堂用晚膳。
蛮清欢心知晚膳是借口,蛮老夫人需要知道,她进宫的所有细节。
“姑娘,你的发髻松了,奴婢给你重新梳一个吧!”
老夫人越来越重视她家姑娘了,完美的仪态更能让老夫人留下好感。
蛮清欢摸了一把发髻,“这样挺好。”
祖母忍了半日,急于知晓真相,还是别让她等急了。
正德堂的廊下,丫鬟们早已翘首企盼,那抹绯红的身影到来,挣着给她打帘子。
柏枝她引进偏厅,那里摆满了一桌膳食,都是她平素爱吃的。
“祖母!”
“吃完再说!”
蛮老夫人拦住她。
等了半日,也不在乎这一顿饭的功夫。
食不言,寝不语。
丫鬟默默的为两人布菜,蛮清欢用了一碗饭,又喝了一碗笋干老鹅汤,才丢下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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