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刚好赶下午工。
赵仁虎主动承担起挑花生去晒场的活。花生是泡货,这个活不轻不重,来回有休息的时间,工分和挖花生的一样多。工分不高,男人们便惜力,不太愿意干这个。
赵仁虎主动挑花生,让记数的老村长不由看了他一眼。
赵仁虎不紧不慢地,不和男人们一起聊天、休息,几趟下来,老村长叫他过来喝口井水,歇会再挑。
赵仁虎觑着机会,走到老村长身边,低声说:“老村长,要不要棉花?”
老村长记着数,头都没抬,“啥?”
“棉花,新疆运来的新棉。要不要?”
“啊。要啊。搞得到多少?”
“五十斤!”
老村长笔头一哆嗦,“明年午到我家来吃饭。”
“哎!”
赵仁虎喝了水,挑起担子走。
男人们看赵仁虎喝水,吆吆喝喝,也去喝水。
老村长看这些壮年劳动力磨洋工,一边晒花生,一边不禁摇了摇头。大锅饭都拆伙了,大集体干活估计也干不了多久了。
慢悠悠干了一下午,晚回岩洞,熬了肥肉油,着油渣好好地吃了一顿麦饭。
油渣香得要人晕过去!赵仁虎不禁有些老泪纵横,在赵家,除了过年能吃几筷子肉,平时连个荤腥都沾不着。
可惜没有石磨,天天吃麦子,嘴都吃木了。可惜没从赵家抱坛老咸菜走。赵老娘别的地方不好,做菜的手艺却真不是盖的。
赵仁虎着月光,手指翻飞,他的好日子,要从竹扇开头了。
午赵仁虎果然悄悄地跑到老村长家吃饭。
老村长太太将门关,乐呵呵地端一盆温稀饭。
个月村里打麦子分麦子,这个月家家户户吃的都是麦子。今年年生好,小麦收成好,田里的水稻长势喜人,要不然,这青黄不接的日子,没谁敢天天吃麦子。
麦子稀罕,大米更稀罕了。
赵仁虎高兴地喊,“哇呜!村长奶奶,你们家竟然还有大米吃!太好了,我今天有口福了。”
老村长太太笑了,“也这点存粮了,今天煮了,接下来等吃新米了。”
“有个家是好。哪像我这种单身汉,什么好东西都存不住。”
老村长夫妇对视一眼,道:“赶明儿给你说门亲,你也有家了。”
赵仁虎一边稀了呼噜喝稀饭,吃咸菜,一边摆手道:“多谢多谢。我媳妇现在还小呢,讨不着。”
这个年纪的小子一提媳妇害羞,老村长太太乐了,道:“你媳妇影儿都没有,你咋知道小不小。”
赵仁虎脸儿红红,“我知道,她小着呢。奶奶,真的多谢您,我活了快十八年,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提媳妇呢。你提这一嘴,是个心善人,我多谢你。”
赵家的事老村长奶奶明镜人儿一样,但她不能挑别人家的是非,遂低头吃饭。
赵仁虎三两口吃了两碗饭。
老村长太太还让呢。
赵仁虎笑道:“我吃好了。不用让。我不吃了。村长奶奶,昨天我说有五十斤棉花,你们信不信?”
若是之前,村长不信。
但是现在,看了赵仁虎的一言一行,村长夫妇有点信。
老村长捏着稀疏的胡子,道:“你昨天的扇子赚了多少?”
赵仁虎伸出两根手指头。
老村长夫妇,“两块?”
“二十一块一角五分!”
老村长太太一拍大腿,笑道:“哈哈!这下赵小光丢了西瓜捡芝麻吧!”
老村长连忙嘱咐道:“你赚了钱,和我们说了行了。不要和外头人随便说啊。”
“嗯,我知道。昨天运气好,不光卖了扇子,还遇到个门路,过几天,我能搞到五十斤二级棉。我一个人也用不这么多,想怎么把它卖了。我又没有信任的人,找你们问问了。若是不要,我私下去外村的陌生人家问问。”
老村长下半年马要嫁外孙女,正发愁喜被呢。
“要要要!怎么不要!我家至少要二十斤,剩下的,我可以帮你问。哎呀,你是大小伙子,不知道棉花行情。这种精贵东西,有多少要多少。冬天一来,棉被夹袄夹裤,奶娃的包被,哪样不要棉花。对了,五十斤棉花,你不给自己留几斤做衣服被子吗?呃,是有了棉花估计也没人给你做。你留些棉花,我给你做。”
赵仁虎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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