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很快过去了。
晚的年夜饭才是主戏,猪肉炖粉条、东北大骨头汤、小鸡炖蘑菇、酸菜炖粉条、猪大肘子,以及白花花的馒头、花卷儿,每种都是一大盆,夯实地摆在炕。
火炕烧得旺旺地,门外头冰天雪地,门里头暖气洋洋,舒服得人几乎想倒头睡下去。
午吃了那么多,晚赵仁虎的嘴收了一些,这个年代的人普遍不富裕,基本生活水平都不能达到。午还好,都是些主食,再珍贵也珍贵不过肉。而今晚这些大肉菜,肯定是一年到头才能吃一回的。不能因为他的巨胃而损害了人家的肠胃啊。
李爷爷李奶奶观察下来,脸一笑,心想这小伙子不贪,不像是个坏人。
赵仁虎意思意思吃了肉,扒着馒头吃了个饱,然后慢慢地说话,等着大家一起下炕。
李爷爷脸露出满意的神情,“老婆子,去,把我泡好的人参酒拿出来!”
家人均诧异地看了赵仁虎一眼,老爷子等闲不会把那宝贝酒拿出来喝,看来这是喜欢他了。
开了酒坛子,一股酒香扑来,赵仁虎精神一震,“高粱酒!纯的!”
李爷爷正想说话,门从外头打开了。过了一会儿,李小臣掀开棉帘子,走了进来,一边道:“好饿!好香!”
往嘴里丢了一块大肉,还来不及嚼,抬头看见炕的赵仁虎,他惊讶地指着赵仁虎,一口气过不来差点没让肉给噎死。
赵仁虎连忙让,“李兄,终于回来了!快来炕,家里人可等你等到现在呢。路回来可打滑吗,今天没下大雪,路该好走些。”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小臣默了默,才坐下来,“你怎么来我家了?”
李爷爷夹了大肉,吃得喷香,又让赵仁虎吃,才问李小臣,“明天出车吗?大年节下,腊月三十都不得闲,你那份钱也不好挣。”
李小臣坐下来,呼呼地吃东西,塞得满嘴,“明天休息一天。”肚子里混了点东西,心情好些,和赵仁虎道,“把我害的腊月三十都不得休息。不是好白山山脉吗,明儿带你逛逛去!”
赵仁虎笑了,东北人是豪爽,“行啊!我正愁没个向导!”
“提着你那家伙,咱顺便去山搞点野味回来吃。”
李家男人都听懂了,齐齐笑道:“有家伙,俺们都去!”
喝着小酒,吃着炖菜,说着男人们都爱的话题,东北人爱热闹,豪迈爽气,缺不了的话题,这个除夕夜囫囵过去了。
守夜守到凌晨两三点,倒头睡了两小时,早四五点天一亮,起炕,吃下一大盆韭菜饺子,男人们扛着家伙什,往白山山脉行去。
赵仁虎这辈子辈子都是第一次划雪板,双脚踩在木头板子,两根木棍一撑,嗖地一声,滑了好远。
出了几次丑,摔了几个大马趴,可算是学会滑雪了。
赵仁虎滑着滑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第一次滑雪,心情不能更美啊。李家人看他这样高兴,都笑了。
南方人过来都是这样,第一次看见大雪,也都是这般新鲜。
李小臣将雪橇绳套到狗子身,招呼道:“赵老弟,别顽了,快雪橇。你那三板斧,我看滑到天黑也到不了大山。”
赵仁虎洁白的牙齿映衬在白雪光下,“好嘞!”不甚利索地爬雪橇,“常说阿拉斯加是好雪橇犬,原来东北杂交的猎犬也不赖嘛!”
打头的狗闻言回头朝赵仁虎露牙齿。
赵仁虎咧嘴一笑,呼出的气遇冷空气瞬间化成了浓厚的一团雾气,“好凶!”又哄它,“别这样,咱都认识快一天了,都这么熟了,不消这样热情!再凶对不起我扔给你的骨头咯!”
骨头是我家主人的又不是你的,你个吃白食的!大黄气势汹汹地朝陌生人呜呜,非常抗拒他坐雪橇。
李小臣喝了两声,大黄还不听,挥了鞭子,它才老实了。
大黄委屈巴巴地回头看了李小臣一眼,又瞪了赵仁虎几眼,若不是这个鬼子挑逗,它如何会白挨鞭子。从怀了小黄开始,它可好久被挨过打了。
赵仁虎被大黄的眼神给逗乐了,对李小臣笑道:“你家的狗,真有灵性!”
李小臣大方地道:“喜欢?喜欢把它生的崽子送你一只。”
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狗,下了小狗没地方送,扔了又怪可怜,留在家还白消饭,有个白痴自动送门,狗主人当然要抓紧机会推销了。
赵仁虎将头脸紧紧地围起来,从羔皮下面唔了一声,也不知同意还不是不同意。
李小臣也不管了,反正到时候,一定得让赵仁虎带走一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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