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分离,谁又舍得呢?签了mài shēn契,一辈子都是奴仆,且子子孙孙也都是奴仆。
当然,绝不排除那些为点银钱就卖儿卖女的刻薄人家。
“各位乡亲,请听本官一言。”顾诚玉深吸一口气,提起内力,大声喊道。
“都停下,钦差大人来了。”
身后的几名衙役大喊着,将拖着两名小姑娘的人牙子给推搡到了一边。
“都别动,钦差大人有话要说。”
灾民们回头看向顾诚玉,见是当初在杭天府时,将他们赶来应南府的那名官员,不由都神情激动起来。
“看!是那名狗官,当初让咱们来应南府,说是要妥善安置咱们,结果呢?咱们还是忍饥挨饿,无处安身。”
其中一个灾民指着顾诚玉,义愤填膺地道。
一旁的灾民见状,连忙拉住了他。几人手脚并用,捂住了他的嘴,以防他再语出惊人。
顾诚玉那日在杭天府城门前射伤灾民的举动深入人心,这些人对顾诚玉的狠辣至今记忆犹新。
此人如此谩骂,谁知道那官员会不会恼羞成怒,将此人给杀了,还要迁怒与他们?
辱骂朝廷命官,罔顾上下尊卑,本就应该受到惩罚。
顾诚玉向着那名灾民看了过去,当看到对方眼中的愤怒和悲伤之时,顾诚玉知道这是真的灾民,绝非别人派来的奸细。
那人四周围着不少男女老少,他们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顾诚玉叹了一声,并没有计较此人骂他狗官的话。这样的日子确实是操蛋的,令人愤怒的,他被骂上两句也很正常。
他能理解对方的苦衷,但绝不能姑息对方如此肆意辱骂他。他身为朝廷命官,自当维护自己官员的形象和尊严。
顾诚玉暂且能忍下,可茗墨却忍不住了。
“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从杭天府到应南府,这一路上,谁供你们的吃喝?这两日可有断了你们的粮食?少说一家子一日也有几个馒头填肚子,这些都是我家大人想办法筹集来的银子买的。为了不让你们忍饥挨饿,我家大人绞尽脑汁,还得罪了不少人。你们吃着大人送来的粮食,还骂我家大人,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
茗墨神情激动,望着灾民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还在路上,若不是我家大人想方设法,你们早就饿死了。”
茗墨为顾诚玉鸣不平,心里憋屈得紧。
大人自从来到江南之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每日和那些商贾和官员斗智斗勇,还得想法子筹集赈灾银两。
为此,只这短短半个来月,他家大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茗墨这一通指责,让在场的灾民瞬间哑口无言。
这随从说的的确是真话,不管是杭天府,还是应南府,那些官员谁来管过他们?若不是这位钦差大人来了,他们恐怕早就山穷水尽了。
顾诚玉没打断茗墨的话,在他看来,做了好事就该说出来。否则就如同锦衣夜行,无人能知。
做好事不留名,对顾诚玉来说是不存在的。他不否认,他所做的一切都带有目的性。
但他得了好处,也一样惠及了别人。
“诸位,本官知晓你们不愿来应南府,可你们想想,待在杭天府就能得到妥善的安置了吗?长天府的灾民约有三万左右,这么多灾民,一个杭天府根本吃不下。本官既然将诸位带来了应南府,那自然有法子安顿诸位。”
“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还在路上,你们每日吃的粮食都是本官舔着脸和别人要来的。你们心里对本官是怨愤也好,感激也罢!这世间事本就不能尽如人意,本官但求无愧于心!”
顾诚玉扫视了一圈灾民,见有的灾民已经羞愧地低下了头,他这才缓和了脸色。
“咱们承认钦差大人是个好官,可是大人您看,咱们一直待在城门外,没吃没喝不说,就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大人,咱们的要求也不高,只求寻个地方容身。不若大人让咱们进城,能找个片瓦遮身的地方,咱们就感激不尽了。”人群中一人突然提议道。
顾诚玉双眼一眯,连忙追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是灾民们人挤人,他一时还真寻不着那人。
“是啊!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让咱们进城去,不是说应南府有养济院吗?为什么不能收容咱们?”
一人起了头,剩下的灾民们也都纷纷相求,场面顿时又乱了起来。
顾诚玉双眼一厉,“进城?绝无可能!”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唰地一声,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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