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苏州的天空被无数彩灯照亮。
若说彩灯还是江南的美,把整个街道照得如同白昼,阴暗的角落也能如白昼的阴凉。
春日里的苏州,更是热闹非凡,泛舟河上是这里的特色,河道两岸以及桥上都是来往的行人。
而这里的吴语,更是软而轻,哪怕是吵架都觉得是在唱戏,尤其是街道上身着彩衣的女子口中说出来,更是一种享受!
赵一痕和陈媛媛穿梭其中就像穿行在胭脂林一般,女子的调笑,男子的微语,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儒雅之气。
想必这就是江南的韵味之一,也是很多人为什么喜欢江南的原因之一吧。
陈媛媛也被这盛景震撼到了,尽管是走马观花,但依旧应接不暇。
长亭阁就在街头正中间,一条羊肠小道可到他后门。
虽是后门,但这里进出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这里就是午时来的地方,那个说书人还在这里说书,虽然有着贼眉鼠眼的面相,但他说起书来还是声情并茂,令客中无不随声而哭笑。
没过多久,说书人惊堂木一拍,笑道:“许仙被放逐徐州,山路崎岖,那白蛇担心途中遇不测,便随青蛇一同前去!那徐州又会怎样奇遇?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这是一段白蛇记,虽是家喻户晓,但说出来依然世人津津乐道!
陈媛媛歪着脑袋,也是听得入迷,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也和其他听客一样哀叹道:“怎么又没了!”
赵一痕笑道:“以后想听书,就找他!”
陈媛媛一喜,但随后便撇了撇嘴,道:“还是我付账听!”
赵一痕笑了笑道:“他下来了。要动手了!”
陈媛媛立即打起了精神,看向说书人,只见他收拾好行囊,背着包袱就向楼下走去。
赵一痕道:“跟上!”
陈媛媛赶紧走了过去。
狭窄的楼梯里挤满了上下的客人,说书人行走期间,一边扒开一个人,一边道:“让一让!让一让!”
赵一痕跟了上去,在说书人扒开人的时候,伸手打掉了他手。
说书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扒开一个人,赵一痕又打了上去。
如此往复几次,说书人看向他冷笑一下,便不动手。
而赵一痕也没有再为难他,拉着陈媛媛的手一路尾随而去。
其实这也不是尾随,但是贴身跟着,令说书人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说书人不知道赵一痕的来路,但从他能看出自己的手段来看,定是遇到对手了。
他穿街走巷,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倒是幽深险处。
赵一痕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在乎,他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不多时,人更少了,到了运河边上时,说书人停了下来。
赵一痕知道重头戏来了。
说书人回过头,冷冷笑道:“朋友,我到家了!”
赵一痕笑道:“那你还让不让我走了?”
说书人冷声道:“既然来了!那也别走了!”
正说着,身后来了四个人,面露凶色,还手持尖刀。
陈媛媛皱了一下眉,显然没想到这么美的城竟然还有凶恶之人。
赵一痕淡淡道:“我要跟的人,从来都没有逃过去的!”
说书人嗤笑道:“那你是没遇到苏州四煞!”
说着便对那四个人叫道:“上!十两银子!”
原来这苏州四煞是他花钱买通的打手。
赵一痕看了看四个人,手执武器各异,有刀有剑有短斧,还有一个人没有武器,再看向他中指与食指的老茧便知是使用暗器的好手。
虽然可以打得过,但一定耽误时间,影响赴约时间。
于是笑道:“我出两倍!把他抓住!”
说书人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是这么无赖,立即道:“我先请你们的!”
赵一痕笑道:“你们不会放着到手的银子不赚吧!”
说书人看着苏州四煞无动于衷,便知道自己得加价了,他摸了摸怀中的银子,感觉有些不对,拿出来一看,这哪里还是银子,就是几个桃核!
银子被掉包了!
说书人看向那个比自己年轻十岁的男子,手中正捏着银子,像是盘核桃一样揉搓,还有意无意地撇了自己一眼,仿佛是炫耀自己的本领一般。
恨得说书人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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