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光芒不盛,地面不清,一匹马驮着一个不死不活的人在山道上奔跑。
这是赵一痕。
他在离开和韦七剑打斗的地方时,就已经身受重伤。虽然没有内伤,但全身到处流血,骑上马,走不了多久就陷入了昏迷。
还好这匹马很是会跑,很快就把后面的人甩开了。
血,已经凝固,后面的人,也很难找到。
只是后面没人,不代表前面也没人。
终是马跑累了,天也快亮了。
在一处小溪边,马停下来,吃起了草。
马背上的人还没有醒来,而人的袖中却爬出来一条青蛇。
它弯曲着身子向前走。
马忽然抬起了头,看着它远去的方向,仿佛是在询问要去哪儿。
青蛇没有回头,直溜溜地往不远处的人家爬去。
小溪周围一片绿草,草有深有浅,深的一尺之高,浅的不足一寸,但青蛇扎进去了之后,就看不到了,只能看到所经过之处,草都会一阵骚动。
它的速度不慢,不过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人家。
马低下头,吃着草,饮着水。
这是肥美之地,难得的大餐,不可错过!
待到它抬起头时,面前竟然站了一个人。
是一名女子,身着白衣,青蛇正挂在她的肩膀上。
马又低下了头,继续吃了起来。
一个女子,不值得它多看几眼,又不是母马!
女子,正是柳如卿,至于是游玩至此还是特地等它背上的人,就不知道了。
柳如卿牵起缰绳,在马的极不情愿之下,进了村里。
村里有十八户人家,北靠山,南靠溪,四周庄稼绿油油。
刚进村里,有狗退后,鸡也避让,倒不是怕生人,而是怕柳如卿肩膀上的青蛇。
来到一户人家时,主人家正在做早饭,见到柳如卿一大早出去又回来了,女主人从厨间伸出头,叫道:“柳小姐饿了吧?”
她油光满面,还透着阳光下泥土的黄。笑容中带着些许不好意思,还有几分憨实。
柳如卿摇了摇头,笑道:“马婶,我带了一个人过来,这些天要叨扰你了!”
马婶摇头笑道:“就我一个人,哪有什么叨扰的,多来一个人多热闹些呢!”
柳如卿甜甜一笑,将马拴在院子里,把赵一痕扛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赵一痕安详的神情,笑了。
满身伤痕,昏迷时还不皱一丝眉头,这样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他是一个真男人,也是一个好男人。
至少他没有抱怨。
柳如卿这样想着。
没过多久,马婶的早饭好了,是杜鹃羹,就是杜鹃花加米粥。
马婶依然有些难为情道:“农村人家。只能吃这些,还请不要介意啊!”
柳如卿本就是从苗寨里出来的,吃什么,她都不介意,笑道:“马婶,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农家姑娘,您做的这个,比我们家都丰盛呢!”
说着她便开始喂起赵一痕。
马婶一开始还没见到趟床上的人,但看到满身血渍的男人时,她更加局促不安起来。
“他……是什么人?”
柳如卿听后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说是朋友,那怎么能睡自己床呢?
她面色一红,低下眉头,没有说话。
此时不说话,是最好的答复,就让她猜去吧!
果然马婶像是明白了什么,笑道:“男婚女嫁,羞什么,只是我想问的是,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她的话里很明显有些迟疑,还带了一丝惶恐。
柳如卿喂杜鹃羹的手忽然一颤,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看来,确实是个麻烦。
“您放心好了,他呀,是个大好人呢!”
至于是不是真的是个好人,她还真不好说,毕竟他是个刺客,曾经也想杀过自己,还多次偷冰蚕蛊,手中沾染性命,没有上千,也没数百!
简直不要太坏!
马婶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笑道:“不想误会哈,我是村里人,也怕这些!”
她怕的是一些流窜罪犯跑到家中,连累自己。
柳如卿知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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