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娟的惨叫声把我从混乱的思绪惊醒,我骇然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血色,整片天地都仿佛变了模样!
而沈娟则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倒在地,眼睛瞪得老大,额头全都是血。
她死了。
“砰!砰!砰!”
孟长富还在一下一下地砸着她的脑袋,嘴里不停叫骂:“臭娘们!让你整天说我没用!让你管东管西!老子在家抽根烟你也逼逼!让你再逼逼,砸死你!砸死你!”
沈娟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他砸得凹陷、变形,最终彻底裂开,红红白白的东西淌得满地都是。
然而孟长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或者怜悯,甚至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杀人,他只知道自己有满肚子的火气需要宣泄!
他疯了。
孟天也疯了。
被血尘笼罩的每一个人,全都疯了!
很快,沈娟的尸体也开始飘散细小的血尘。我怔怔地看着这些血尘在天地间漂浮,莫名觉得这幅景象有些熟悉。
不是来自记忆的那种熟悉,而是来自于灵魂深处。
仿佛是前世残留的印象,亦仿佛是千百个轮回之前……我说不出来,自己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同样的景象,但我是有种感觉,这种恐怖的景象,我并非第一次见到。
在这辈子以前,我经历过。
……
白头村外,河边。
两名村妇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一起滚进了河里。
在她们落水的位置,还放着两个大木盆,盆里头装满了洗好的衣裳。
再旁边,还有另一名村妇瞪着失神的双眼望着河面。她们三个本来是好朋友,一起结伴出来洗衣服的,现在其两人同归于尽,剩下的那个,却没有丝毫要救她们的意思。
“这日子过得可真没意思……”村妇盯着河面喃喃自语,随后才微微转头,看向刚刚落水的那两人,脸慢慢勾起不正常的笑容:“王娟,李丽,你俩动作可真快,咋都不叫我呢……”
河里的那两人只剩半口气了,却依然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不松手。
岸的村妇站起身,笑着说:“等等我,我也来了!”
“扑通——”
她也跳进了河里。
……
村后荒地里,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突然暴起,狠狠将手的相机砸向身边同伴的脑袋。
“我他妈跟你说多少遍了!别碰我相机!”
啪的一声,相机被他自己亲手砸坏,同伴的脑袋也见了血。
对方抡起三脚架,狠狠砸向他的脑袋。年轻学生被砸倒了,对方却不停手,一下一下,砸烂了他的头。
他的脑浆和鲜血,全都融进了这片土地。
旁边不远处,年父亲专心致志地摆弄望远镜,旁边约莫四五岁的女儿不断拉扯他的裤腿,带着哭音叫他:“爸爸爸爸……你看看我呀……”
“滚!”父亲将她一脚踹开,满脸烦躁地继续摆弄望远镜。
小女孩被踹开好远,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心翼翼地回来,轻轻抱着爸爸的腿,噙着眼泪说:“爸爸你不要总是不理我啊……”
父亲彻底怒了,把她高高举起,小女孩还没来得及绽放笑脸,被摔向地面……
……
以白头村为心,血尘笼罩的整个范围,每个角落都在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zì shā。或者互相残杀。
殴斗存活下来的人,也会被心的戾气支配,去向自己看见的每一个人发起攻击,展开新一轮的生死较量。
至死方休。
这里已经变成地狱,真真正正的人间地狱。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真阳绝望了,不再阻拦孟长富,也不再试图说服师弟放弃偏执的想法,更不再抱什么离开这里的希望。因为他已经明白,失去法力的自己是个废人,哦不,连废人都不如,他是个废鬼。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低着头不看不听,小声诵念超度亡魂的经。但是他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没有法力的自己连念出的超度经都毫无作用。他并不能让沈娟的鬼魂得到安息,他做的这些,其实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真一翻来覆去地咆哮着我的“罪状”,试图让师兄认同自己,相信我是个罪大恶极之人,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维护人间安宁。但是跟真阳一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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