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指挥,你过来。”乌嫣察觉东陵山突然涌来不少活人,不过都停在山下没上来。
一张刚硬的刀疤脸上,那双鹰眼听见叫唤无动于衷。
柘舟瞪着乌嫣,要失信于他,后果自付。
“晟指挥,你过来将我身上的福咒拿走。”沈镜月在断头台事件之后多次找晟玉,对方和现在一样装聋作哑。
“麻烦。”乌嫣挪了下身子,左手握紧沈镜月的手腕,顺手摸出对方靴内的bǐ shǒu。
握住刀柄朝着晟玉甩出刀鞘,就往沈镜月背部原来的血窟窿口子扎了下去。
“啊啊——嗯!”闷声忍痛,沈镜月还是疼扑在乌嫣身上。
鹰眼翘起凶狠,晟玉马上上前。
却被柘舟一臂挡住,晟玉打不过乌嫣。
“乌姑娘,你干什么?”看着那刀刃插入镜月原来的伤口中,晟玉红了眼眶不忍直视。
“不是我要干什么,说话你当耳聋,只有做点出格的事情让你明白,今日必须将她身上的福咒拿走。”乌嫣没表情地拔出bǐ shǒu,将刀上的血抹在九门副督朱红公服上。
抬眼瞧着即将明朗的天色,乌嫣继续道:“你只是送了一条命给她,助她不死而已。但无法帮她承受我这一刀、又一刀、一刀接着一刀的绵延痛苦吧。”反正都是捅,捅几下她是无所谓。
“你——!”面对疯子,根本没词好骂。晟玉看着汩汩血水从那止血符上重新涌出,他送命给沈镜月,只是想护她,不是让她受苦的。
“不要自作多情,福咒只是负担。”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乌嫣右手挪着刀尖,划过镜月背脊上湿润的布料,寻找第二处下刀的位置。
“镜月!”为什么不反驳这女人说的话,晟玉的指节攥至青白。
勉强撑住身子,沈镜月微侧头盯着一地碎石,轻笑说道。
“打小一起长大,你护我疼我,心意深切,我明白,我知晓。
你脸上的刀疤救我而伤,给皇城看大门是为了离开军营能留在霓澜照看我。”
语顿,沈镜月撑住身子,将视线落在男人纵横半张脸的刀疤上,继续道。
“但我是沈镜月!”明眸倏启,落字铮铮有力。
沈镜月不再藏话,直接说清楚:“我在军营是士兵,在九门是副督。我早就抛弃沈将军之女的身份,今生只辅助二殿下一人一世,至死不渝!
我对你的喜欢,至始至终都是军营同僚之情,从未爱你一瞬。
你自以为是对我的庇护,从来都是对我的轻视与羞辱!
我是手刃兵器的臣子,不是手握针线的女人。你的护,你的伤,你一切的付出,都是对弱小者的怜悯。从未懂我,如何爱你!”
终于说了,沈镜月没打算对晟玉说出心底的实话。
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强大。她的世界变得越来小,她不甘心,她不能怨念,她必须錾断过去,才能重新继续走下去。
变强,变得心硬,变得自己对二殿下有一丁点作用。
“这就是你当年毅然离开军营,去九门的理由?”晟玉颤抖着声线,伸手指着自己脸上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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