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隐约间有身影急促穿过漫天的雨帘,来人褪去蓑衣摘去蓑帽,盛坝掏出怀中不大的白玉盒双手恭送至主子身侧。
“你打开告诉我不就成了。”闫诀不知何时站在水亭,站了多久,他慵懒如羽的声带着了然的轻蔑。
“这玉盒需要您的印记才可开启。”盛坝本来就惶恐这几天只听消息完全不去见乌嫣姑娘的主子。
衣袂浮动,凝玉指骨盖在盒上,闫诀掌心浮现白色标志身份的图腾。
图腾解开玉盒面上旁人看不见的结界,“咔嗒”清脆,玉盖弹开,紫袖回归原处似人根本没有动过。
“念。”无绪的声,薄唇曲起满亭孤冷。
需要主子才能打开的玉盒内容更是隐秘重要,贴身侍卫盛坝望着盒内愁眉犹豫,他的训教是不可逾越破了做手下的规矩。
“我的人还是隐宗的人?”二者闫诀都不在意。
盛坝在潮湿微寒的冷气里打开锦册,雨水伴奏他嘴巴张合,一字一行不落下的读完,结束最后落款他鬓角都惊出高温热珠,在湿气中蒸发一缕浅薄白雾。
“送信的使者呢?”对于信的内容,闫诀倾世的绝颜始终平静。
“正门大厅候着。”盛坝耳朵疼,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今夜这不间断的雷雨。
“自家的异样是天赐福照,外家的异常就是妖星祸世。”闫诀瑰色唇瓣浅笑。
即便是置身事外百年余的隐宗,瞧不起四国吃相难看,但也熬不过府邸内各自分家的人心躁动。
分家本家如何内斗他从不在意,本家牵制分家日益增长的势力而利用他,反正也不会吃亏倒无谓。
本家自诩给他最奢侈的选择权,他就选择离开,才离开一年多就压不住耐心,不但派个使者送张破纸就命令他做事,还要插手他未来的事。
本家很烦。
盛坝想到主子六年前苏醒那天,整个隐宗本家祖址赫日流辉鸢飞鱼跃,放眼的霞光圣祥。
次日,那些压根瞧不上主子的分家流言蜚语还卡在嗓子眼里来不及传播,一直透明不存在的主子就从本家最末等的偏院直接住进祖址内的飞鸾阁。各种哗然,可宗主以及长老们共同商榷的结果谁敢反驳。能住进飞鸾阁的隐宗子嗣就是少家主,下一任隐宗的宗主。
盛坝突然觉得雷声大挺好,掩盖了其余繁杂的声音。
“派人跟着使者回去,死在正门中央就行。”本家的意思让自己亲zì shā了乌嫣,再亲自将尸体带回去,就是开始给自己下马威了。
“使者身上要放回信吗?”盛坝上前半脚,听的清楚主子说话,但他一下没听懂。假扮分家的人灭口信使,还是直接怼本家表示少宗主的不满?
“使者就是我的回信。你别看写的好听让我亲zì shā了带回去。隐宗那群长老的性格,杀手该是跟着使者一同来到霓澜国了。”只生活五年,闫诀对隐宗从来就没在乎过,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要真计较,这身子六年前为何一直陷入昏迷,凶手长老宗主都知道是谁,没有那天际异样,这具身子的死活没谁在意。
当然,他不会在意这具身子以前的命运,与自己无关,凶手、长老、本家、隐宗,又不重要。
“那乌嫣姑娘那边我们是不是该派人过去?”盛坝嘴快说完就低头,主子对乌嫣姑娘的态度和这天一样,变化起来是没征兆的。
“她?”闫诀上前两步抬手接雨,琉璃瓦片倾斜水珠坠落得又急又重,穿过他的指缝顺便湿了普通锦料的衣袖,在手背被雨水砸得微红时翻转,掌心朝外竖起凝聚真气。
刹那,半米内的人为骤停,白雾大量蒸发带着寒意,闫诀收手衣袖又恢复之前的清爽,转身拂手,身后半米停滞的水珠这才恢复雨帘的状态。
主子这修为又长啦?盛坝倒转跟在闫诀身侧,听“她”后面继续说点啥。
闫诀感受到他熟悉的威压,很弱但是真的,他噙起一抹五味陈杂又意味深长的笑意:“现在不用派人护着,你继续准备拍卖会,还以为现在是个谁就能杀得了她?”
本事不大,反正命大,盛坝对于乌嫣那么好的体质是真心的嫉妒。
一记更异常的闪电从云端深入直线劈开黑云,闪烁的白光点亮整个栩伏大陆一寸一土。
盛坝寒毛竖起,双手握紧兵刃陷入本能的高度戒备。
雷声还没有出现,闪电将黑夜变成白日,倾盆的大雨也突兀的戛然而止,三十秒,栩伏又恢复黑夜,大雨继续倾盆,姗姗来迟的轰隆,这次震动了窗棂,颤碎的老旧的檐角。
雷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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