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岩的家,在起灵山的半山腰,很是隐蔽。起灵山在县城北部十公里左右,山势平缓,很多别墅依山而建,是正宗的富人区。
夏侯岩的父亲据说以前在京城一带给人算命卜卦,最近才搬迁到这里,在起灵山买了套别墅。所以夏侯岩也是插班生,他以前在京城上学。
夏侯岩家占地很广,门前两个大石狮子威武异常,大门可以直接开车进入,里面灯火通明。进来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水流潺潺,光这一个大花园就得有两三亩地。各种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点缀其中。虽然不是什么奇花异草,但也别有一番风韵。最里面是一片好像庙堂一般的古式建筑,雕梁画栋精致非常。
夏侯岩带着我们进入大厅。大厅正中是一个神仙的雕塑,咱也不认识是哪个神仙,只见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一手拿着烧火棍,一手拿着大扑刀。红绿金三色的战袍,一脚高高抬起做侧踢腿状,一脚着地,穿着黑色的马靴,或者看书上那叫皂靴吧,也不知道为啥起个这名。神像前面就是香案,一个大香炉直径足有两米,比我干爹的腰还粗。里面插着长短粗细不同的香火。有比拇指还粗的,有比线还细的,拂拂袅袅满屋香烟缭绕,看不清屋顶。此刻的夏侯岩也不像往日那样随和,而是变得十分拘谨。先是对着神像拜了一拜,接着对我说:“老张,家父在侧厢房等你。其他几位请随便坐,休息一会。”说着一指门旁下手位,有几把小凳子分散在那里。
夏侯岩打开侧厢房的门,让我进去。他则在外面轻轻带上房门,出去和财主他们聊天。
这间厢房并不大,也就二十平房左右,跟我们平时的卧室差不多大小。摆设也很简单,背墙上挂着一幅画,看起来很古朴,画的什么倒是没仔细看,大概是山水或者猛虎下山什么的吧。画的两边是对联,那苍劲的连体字我不认识几个,也没好意思细看。中间是一张大桌子,上面铺着黄布,坐上有一个小小的香炉,一股隐隐的檀香味若有若无,闻之让人神清气爽体态轻盈。桌子后面是两张太师椅,中间是一个茶几,上面有一杯香茗。夏侯岩的父亲就坐在主人位上。
夏侯岩的父亲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很瘦,瘦的颧骨显得有点突出。闭着眼睛,正襟危坐,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放在茶杯上,老僧入定一般。面白无须,穿着一身西装,大红色的领带,大皮鞋油光水亮,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算命先生,倒是像一个生意有成的精明商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精干、消瘦、穿着干净利索。看起来跟一个开网店的姓马的长得有点像。
我鞠躬:“马云叔叔你好。”
那人终于睁开眼睛,道:“我姓夏侯。”
我连忙重新鞠躬:“夏叔叔好。”
我看到他面部似乎有点抖动:“还有侯呢?”
我忙说:“侯叔叔也好!”
夏侯先生并没有生气,而是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过来坐下说话。”
这一点夏侯先生比夏侯岩做得好多了,夏侯岩上次因为我给开这个玩笑差点跟我急,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我坐上太师椅:“姜叔叔找我有事?哦不,夏叔叔?”
夏侯先生喝了口茶水,看着我缓缓说道:“我复姓夏侯,名字嘛,倒也是有一个。但是很少用到。因为我小时候比较胖,所以家里给取了个名字叫夏侯小胖。”
我心想:你这个身材确实对不起你这个名字。
见我不说话,夏侯先生继续说道:“我们巫族,以算命卜卦立足。成就高的,称为地师,天上地下,无所不算。成就低的,经常被天地大道所伤,活个三四十岁都算长命的。所以我族有个规定,不到地师水平,不会轻易去给人算命。因为没有地师的功力,轻易起卦,会折损自己的阳寿。而我,就是巫族的地师,大家都叫我夏侯地师。”
我问道:“请问外面供奉的那尊狰狞……哦不…英明的神像,是哪位神仙?”
夏侯先生道:“那是本族的巫天师神像。据说地师可以再进一步,成为天师,可以算尽天地运势。不过这或许只是传说吧,因为几千年来,巫族从没有人成为天师,最高的也就是地师了。地师和悬壶济世的药师一样,都是救人于水火。能够救人一命,自然是无上功德。不过我们做地师的,只算命,不救命,因为我们对有些事情也无能为力。所以今天请你来,我只是能给你提个醒,生命还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我说:“先生何以说我有性命之忧?”
夏侯先生道:“我来到台城县,就发现了崇高学校乃是东瀛当年的养尸之地,尸山骨海怨气冲天。在那里建立学校,尸气被学生的阳气镇住,也算是圆满之事。我也放心让小岩去那里读书学习。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我最近发现,有人要打开地下养尸之道,让怨气冲出,伤及无辜。目前怨气已有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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