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飞翼渐渐找回意识的时候,首先感觉到一种沁入脾脏的凉爽,全身的肌肤仿佛都被释放出来,她下意识地动动手脚,知觉还在,只是讶异地感觉所处的地方有点像水里。
水里?她微蹙的眉头下,一双澄澈的大眼猛地睁开。惶然的目光将所及之处敏锐地一一扫过:缠绕着十字架的锒铛铁链、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铜鼎、大小不一用各种材质制成的长鞭、以及一些形状颇为怪异的兵器令人目不暇接。
这里没有一扇窗,四面都是光秃秃的石墙,唯独前方一条漆黑望不到头的甬道。
飞翼愣怔了片刻,这才下意识地低头,原来自己正半卧在一个巨大的圆桶里,桶内注满了清澈的凉水。下一刻,她怔住了,因为当她从水面向下看去,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是……yī sī bù guà?
满心的羞愤致使她白皙的肌肤由里到外透着炫目的桃红,她努力地稳住几欲紊乱的心绪,强令自己沉住气。她偏着头,紧闭双眼,尽力回想当时的情形。她记得是有一把箭猝不及防射向她,她避闪不及,只被那箭擦破了点皮肉就晕了过去,想来那箭必抹上了mí yào,还是相当厉害的mí yào。
没有时间供她思考如何脱身,正前方黑漆漆的甬道里就传来了闷闷的脚步声,人未走近,挑衅的声音已经传来:“小丫头,我们别来无恙。”
话落,那人已从阴影中步了出来,火焰照在他刚毅冷冽的面容上烁着明灭飘忽的萤光,更显得阴森如同鬼魅。
飞翼认得他,正是才子口中的那个**王爷,想到才子,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是逃了还是和她一样不幸落入了魔掌?此刻,她全身**,能够遮羞的也只有身下的这个圆木桶了。她懊恼不已,平生第一次落得如此尴尬境地,怎生是好?
也许是她脸上的羞愤过于明显,南宫焰戏谑笑着,更是得寸进尺向前迈了几步。
飞翼顿时恼羞成怒,双手不由地攥成拳,大声呵斥:“你别过来!”
南宫焰竟听话地停止了脚步,下一刻,他脸上的戏谑更深了,好像捉弄眼前这个女孩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丫头不用害怕,一会儿还有更好玩的事情等着你呢,你绝对会流连忘返的。”
飞翼心一紧,怒火中烧的眸子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周边的刑具。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南宫焰摇了摇头,笑得如沐春风:“你放心吧,这些刑具只是用在一些低等女人的身上。丫头你这么独一无二,当然要享用更上等的。”话落,他优雅地举手击掌,脸上的笑容不变。
不一会儿,六七个侍女鱼贯而入,她们面无表情,双手都擎着一个盘子,上面是火红的花瓣。
飞翼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侍女一个个走到木桶面前,将盘子里的花瓣纷纷洒在水面上,又转身悄然离去。飞翼惊愕地发现,那些花瓣宛如鲜血般妖艳,落到水面不到片刻就腐蚀不见,只遗留着一缕腥红慢慢渗入清澈的冷水里。最后一盘花瓣撒落后,整盆的清水已经完全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渐渐的,来自胸口的一种奇异感觉越来越明显,从微痒到压抑再到锥刺般的疼痛。她猛然捂住心脏的位置,它突突跳着,她慌措惊恐地瞪大眼,因为那股尖锐的刺痛越来越紧,越来越深,几乎令她的心脏迸跳出来。
飞翼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腥红的眸子里倒映着的是一个男子戏谑得意的嘴脸。
她艳丽的红唇微微翕动,腥红的眼珠因猛烈的猝痛上翻逆转,全身抽搐般的痉挛。
“这是什么东西?”略带**的质问,飞翼眉头攒成了一团,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这种感觉让她痛不欲生,太残忍了。
对面的男子却轻笑着,好像看着她受罪就是一种享受,他兀自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立刻有侍女从阴影中走出来,奉上酒壶酒杯,他优雅的斟酒饮酒,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素闻夜冥国出现了一名江湖新煞星风之子风间飞翼,悬赏金几乎可以买下一座城。本王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够掀起武林的惊涛骇浪,令人人都闻风丧胆。”他悠然惬意地啄了一口酒,脸上竟是和现下行为完全不符的温润如玉。
靠着过人的意志,飞翼强忍着心如刀绞的剧痛,破碎的字眼积累成句:“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很想知道那些血红的花瓣究竟有什么噬骨般的剧毒,竟会让她如此痛苦。
南宫焰放下酒杯,终于回头正视她的脸,“七情花,你没听说过吗?”他佯装疑惑的挑眉,“从北荒沙漠一路走来,你不可能没有看到啊。”
飞翼如遇雷击,想起在荒漠里惊现的那朵鲜艳的红色小花,顷刻忘记了疼痛,立时又疼得撕心裂肺,比先前更加剧烈,更加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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