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隆出来,从农贸市场里穿过来往厂子去。
路过矿建宿舍的时候,又想起了小时候部队在这那会儿的事情,天天混在里面吃喝看电视。
顺着窗子往里面扫了一眼,朴希庆家也搬走了,这边现在都是空着的。
好像这几年矿建公司状况不太好,原来宿舍上上下下不少人,院子里挺热闹的,食堂也开着,现在没什么人了,食堂也关了。
顶着风雪一路走到细碎车间。
刚刚大半年时间没过来,好像隔了很久一样,熟悉中已经有了些陌生的感觉。
钻进老厂,休息室里没人,机器都没转,安安静静的。
看了看绞伤自己手的那条皮带,一切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看了一圈出来,去找孙仲科。
还好,孙仲科还是来上班了。刚才这一会儿张兴隆突然在想,这小子会不会躲起来不来了。
“来了兴隆。”
“嗯,你老人家叫我过来,我能不来吗?你事办了没?”
“没呢,这不等你一起嘛。”
“你自己要债等我干什么?”
“你一起去好说点,我有点不好张嘴,都一个车间的。”
“那行,走吧,一会转车你又走不了了。”
两个人出来去找那个,欠孙仲科钱的人。
张兴隆不认识。二班和四班两头不见面,除了几个同学他一个也不认识。
结果人找着了张兴隆才知道,所谓欠账是赌桌上的事儿。
“不是,孙仲科,赌桌上的钱你还当账要啊?”
“赌桌的钱不是钱哪?我输了哪回没给你们?你们输了就打算赖账呗?”
“说的像你没欠过似的,你输钱后面都给清啦?”
张兴隆也是赌过钱的,这边赌钱确实也有这么一说,赌桌上的事儿赌桌了,当时算清楚,下了桌也就完了,当时没要的欠着的也就算了,基本上没有人找后账。
“我什么时候欠好几百?十块二十块的时候肯定有,大头哪回没给?像你一分钱不带上桌?一欠七八百完事儿就没事了,你讲个理不?”
说的也有道理,这年头老百姓打打扑克打个麻将输赢其实不大,百八块钱,三百五百都算是大数了,这家伙玩一次能欠孙仲科五百多,估计是真没带钱,就是去空手套了,没套上。
“别默及那些,没有赌桌找后账的,当时你怎么不管我要呢?”对方有点赖叽叽的。
“当时你说没带,过后给,自己放的屁自己不做数啊?你带没带钱心里没数?”
“兄弟你给说说,赌桌上的事儿,有这么找后账的吗?”那哥们问了张兴隆一句。
张兴隆摸了摸鼻子:“你们的事儿我不知道。反正,要是和我玩欠出来五六百,我就直接去你家了,用不着等今天。”
他是陪着孙仲科来要钱的,肯定不能拆台,再说这事也是明摆着这哥们有点熊孙仲科。
“这话是怎么说的?”这哥们看了看张兴隆。
“就这么说呗,五六百呢,小钱啊?”
“哪有那么些?”
“五百三十二,要不我找证人过来不?”孙仲科接过话茬:“那天玩的不玩的七八个人呢,都长的眼睛。”
“这逼事儿,赌桌还带特么找后账的,真特么有意思。”
“你自己当时放的屁说过后发了工资给,现在工资发多长时间了?我就是一直没好意思找你,寻思你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得要点脸,结果你呢?还要脸不?”
孙仲科说话庄河方言的味道特别重,那边的方言不是东北话,是胶东话,烟台威海那边的口音,生气说狠话都像是在搞笑,直接把张兴隆逗乐了。
“没有这事儿,过了就是过了,别默默及及的。”对方来劲了。
赌这东西呀,人一沾上慢慢就真的不要脸了,为了玩几把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什么脸皮都能豁得出去。
“那我去你家,找你媳妇儿要去,我就不信你全家都不讲理。”
“你去个试试?找削是不?给你脸了,惯的包子。”
“吵吵什么玩艺儿呢?”二班班长拎着个大手电背着手走了过来。
“他欠钱不还,在这放赖。”孙仲科回了一句。
“什么钱?多少钱?”
“五百三十多,上回打麻将他一分钱没揣,上桌就开始欠着,说发工资给,我一直也没好意思管他要,结果今天说桌上事儿桌上了,不认账了。”
“打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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