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理解不了老一辈对厂子的那种责任感,老一辈也看不惯年轻人对工作的态度。
年轻人不知道,老一辈那会儿,厂子真的就像个家庭一样,处处为职工考虑,方方面面周到周全。
那时候工人只要上好班认真工作就行了,什么都不用考虑太多,干部和工人除了工作内容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差距。
老一辈不知道,一切都在变化,他印像中大家庭一样的厂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厂了,干部和工人之间不再平等亲近,各个方面的差距不断加大。
最主要的是,社会也不是原来的那个社会了,商业逐渐兴起,钱变得越来越重要。
戴上大红花就激动,就心满意足,就骄傲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工作做的再好也没有人会关心关注,甚至还有点不屑。有钱才是真格的。
张清之并不知道,当公司按人头发下来一笔五百元奖金,最后落到他们手里只有每人五块钱的时候,他们那个时代就已经过去了。
……
张兴隆带着赵爽去了刘照丰家里。
正是夏天,农村这边天气并不那么炎热,山风一吹整个世界就都凉爽了下来。
刘照丰家这会儿也没什么人,刘小红结婚嫁出去了,隔段时间才会回来串个门儿。刘小艳在县里上学,住宿。
刘军已经不跑货车了,在镇上给领导开小车,一天到晚也不着个家。
张兴隆和赵爽就在刘照丰家里住了下来,这边也没有什么娱乐,也没有地方去,没事儿就在山上逛逛,或者到下面镇子里走走。
这里的生活平静而枯燥。
张兴隆是个实惠的,没什么心眼儿,什么事儿想的也少。
到镇子里去经常就会买些菜回来,或者买块肉,也没想什么别的,就是感觉自己住在这应该这么做。
刘小艳回来了几次,不过和张兴隆好像有了什么隔膜,不再像原来那么亲近,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天都是避着他,让他有点奇怪。
九月底的时候,刘桂新来了,看看儿子媳妇。
张淑英这会儿有了很大的变化,说话做事不再像以前那么咄咄逼人夹qiāng带棒的了,笑容也多起来,不过性格仍然是那个样子,并没有多少改变。
“哎哟,老二在这啊,嫌俺们吃的不好,自己跑去买肉。你说家里还缺了肉了?平时俺们都没有这阵儿吃的这么好。”
“你说,哪有俩口子去谁家还住一起的?也不好说,天天腻一起分都分不开的,弄的二红都不好意思进屋。”
刘桂新进屋坐了小半天,张淑英就叼咕了小半天,反正就是她尽到舅妈的责任了,这俩小的不太懂事,不领她的情,还有点挑三拣四的,让她心里不舒服。
刘桂新也没说什么,就听着,等到了车点儿,带着张兴隆和赵爽回了南芬。
“妈,现在回来能行吗?”张兴隆有点不理解。
“先回来吧,呆几天看。”刘桂新也没说什么,心里有点叹息这个二儿子的直心眼,一点什么事儿也琢磨不出来。张淑英说了那么多,还能呆吗?
回到家里,张兴隆和赵爽就住了下来,三十六户是不能回去的,那边人多眼杂的,怕被别人议论。
张清之家里这会儿也住的开,张万智去世了,原来睡的床拆了,就张景义一张单人床,屋里一下子宽敞了不少。
张兴隆和张兴兵一直还是睡上下铺,这会儿张兴兵已经去铁岭报道了,张兴军还在武汉,家里就剩下张清之刘桂新,张景义,还有张兴隆赵爽五个人。
张兴隆和赵爽就在下铺挤着睡。
张兴隆又回厂里上了班,岗位没变,还是五十六皮带。
赵爽这会儿怀了七个多月了,开始显怀,已经能明显看出来是怀孕了。
白天她就在屋里呆着,看电视,睡觉,张兴隆不上班的时候就陪在家里。晚上天黑了两个人就出去转转,走一走逛一逛,散散心。
一晃儿,天气就冷了下来,十月份过去了,十一月夹着雪花到来。
今年冬天的暖气供暖不是太足,始终是温乎乎的不热,屋子里温度一直上不来。刘桂新把赵爽裹的严严实实的,晚上都要过来看几次,就怕她感冒。
随着赵爽的肚子越来越大,预产期慢慢走近,赵爽也变得焦燥起来,脾气变得有点反复,一点小事儿就会生气发脾气,说哭就哭。
张兴隆是个直的,也不会哄,两个人就天天闹别扭,刘桂新感觉好累呀,天天骂儿子哄媳妇的,简直比自己生一个还费劲。
十一月四号,张兴隆夜班,半夜十一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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