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在院里玩儿,刘照丰陪张清之和张景义说话。
差不多到了饭点儿,张淑英饭菜也做好了,刘军从外面跑回来。
小家伙六岁,虎头虎脑的,带着股帅劲儿,“妈,饭好没,我饿啦。大军子?你咋跑俺家来了?”
张兴军蹲在一边头也没抬:“大人说来就得来呗,你以为我爱来呀?”
“你不说你抓鱼厉害吗?敢不敢和我比比?”刘军走过去下战书。
“小哥。”张兴龙叫了一声,刘军冲他笑了笑。
“哥,我有糖。”二红显摆的说了一声。这会儿的孩子吃糖可舍不得嚼,都是含在嘴里慢慢化。
“哪来的?”刘军问了一句。
二红指了指张兴龙。
“吃饭,刘军你洗洗手,又跑哪疯了一天,你看看你身上造的。”张淑英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五个孩子,一顿饭吃的这叫一个闹腾,平时碰都不想碰的土豆都成了好东西,抢着吃。
张兴龙看了看桌上的菜说:“进门,做饭好吃。”
张淑英听了就高兴,摸了摸张兴龙的脑袋:“你觉得舅妈做饭香啊?”
张兴龙点了点头:“好吃。”其实就是加了味素,张景义是舍不得放的。
吃完饭,大人们坐着聊了一会儿,刘照丰打听了一下刘桂新的情况,给五个孩子洗洗涮涮,天也就黑了,上炕睡觉。
五个孩子挨着睡在一起,大人孩子的鞋子都摆在窗台上,窗子也没扣紧,几个大人都合衣躺在孩子两边,这是准备要是震了就直接抱着孩子从窗户往院里跑。
虽然这个年代信息几乎是封闭的,但也不是绝对,刘照丰在革委会能看到不少老百姓接触不到的消息。
这几年辽东地区接连不断的震动,大家都成了惊弓之鸟。太吓人了。
如果75年不是有个能独断乾纲的人物坐镇辽东,海城绝对比搪山惨几倍。这边可是重工业地区。
真相永远都是被掩埋的。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晨张清之五点多起来赶火车回了沈阳。
从养树圈赶火车比张家堡那边幸福多了,可以多睡一会儿,也不用翻山。
一路回到沈阳直接来到医院,病房里站了不少陌生人。
来新病友了,出院住院,每天都有人高兴有人哭泣,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来到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不幸,谁又能顾得上谁?
“这两天没什么事儿吧?”张清之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递给刘桂新,问了一句。
“没事儿,昨天我自己出去了,本来想下楼走走,让护士撵回来了。”刘桂新嘟着嘴告状。
张清之乐了:“你也是胆子大,怎么感觉好了呀?训你就对了。”
两个人都没提手术的事儿,说不怕是不可能的,这次手术和前两次不一样,是生是死都在未知,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外面雪已经化干净了,草木开始吐出新芽,阳光也暖了,风变得和煦。
主治大夫把张清之喊到办公室。
“最近刘桂新恢复的比较顺利,身体情况已经可以进行第三次手术了,看你家属的意思,是马上安排还是再等等。
有些情况得提前和你说一下,你爱人的情况以前还没碰到过,所以具体的保证谁也不敢下,术后的情况现在都是在猜测。
风险还是有的,并不是太乐观,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
大夫把手术方案递给张清之。
这次手术要打开刘桂新的胸腔,拆掉两对肋骨,肺子切除四分之一,这还是相对保守的方案,因为刘桂新肺部的肿瘤并不能完全清除。
在另一侧的肺叶上还有两大两小四块阴影,好消息是,肿瘤是良性的。暂时。
“计划是把这部分切掉,然后用药物进行保守治疗,以稳定为主,观察一段时间以后再确定下一步方案。情况就是这样,你们,认真考虑一下。尽快。”
张清之点点头,仔仔细细的把手术方案看了几遍,心里无比的忐忑。
他知道这件事儿只能自己拿主意,不可能和刘桂新商量。刘桂新已经很坚强了。
他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回忆起老二当初做手术的情景,就在自己眼前,小东西身上插满了管子,无助的眼神看着自己,就那么看着把肚子切开,血浸出来。
“治。我听大夫的。”张清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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