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一把擦掉脸上的泪水,陈刚把死亡证明递给她,抽泣道:“医生说是正常死亡。”
……
“唉,想不到老陈走得这么突然,多好的一个人啊!”葬礼上,几个以前的老同事前来缅怀,沙国庆也亲自上香,安慰陈刚几句就走了。
陈刚身披白色孝衣跪在一旁,老爷子留的遗书他已经看到了,昨天之所以叫自己来,就是为了收尸。
至于为什么陈石能预料到自己的死期,他只能解释为,“或许人临死前真的会有预感吧!”
一天前,早上四点,红日未出,陈石一大早起来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忙完这些后泡了一壶普洱,慵懒的靠着书房太师椅上,双目紧闭,嘴里喃喃自语,“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话。”
要交代的事已经写遗书里,儿子来了自然能看到,他半生没什么积蓄,就这一套房子值钱,现在也交给儿子了。
为了迎接自己的死亡,陈石早早沐浴更衣,特意穿了一套崭新的黑色中山装。
一壶茶还没喝完一半,他就感觉胸闷,气短,眼皮有点沉,两道虚影穿过大门,一前一后朝陈石走来。
这一刻他的精气神突然莫名的高涨,多年的老花眼也渐渐变得明亮,两道虚影站他面前,面目开始清晰。
看清楚他们俩后,陈石微微一惊,更多则是好奇,白底皂靴,腰悬铁链,一副古代小吏打扮,这分明就是阴差啊。
活几十年了,他还没见过阴差呢!
一位阴差开口,“陈老先生,我俩奉城隍之令,特来请您走马上任,担任主簿之位。”
“现在就走吗?”
“请您稍等片刻,还有半刻钟。”阴差讪讪一笑,语气尽显恭敬,虽然自己不归这位管,但架不住人家官职比他大,要是不小心得罪了的话,随便一个小鞋穿都够他受的。
“好!那就等等。”
陈石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慢倒了一杯,细细的品尝。
阴差暗自佩服,不愧是城隍老爷亲自请的人,这份淡定非比常人,自己上任以来,拘的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些个人谁不是要死要活,眼泪鼻涕横流,闹腾个不停。
喝完第二杯时茶壶空了,陈石眼睛一闭,不再动弹,时辰到了!
灵魂先从身体飘出,陈石感觉自己像棉花一样,一阵清风就能吹他几米远。
不等阴差上前,手中符印闪出金色光芒,把他笼罩在内。这符正是老天师给的那张。
几秒钟后,陈石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重量,不再轻飘飘的,透明的灵魂凝实了很多,脚能踏地,手能屈伸。
旁边的阴差眼睛都红了,真是货比货得扔,鬼比鬼得死,他们从孤魂到凝练身体花了十几年。
怕被替天行道,整天东躲西藏,棺材板都不敢出,现在这老头花了几秒钟就走了他们十几年的路,要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陈先生,请跟我来,外面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
四个小鬼守在大红轿边,见他们出来,一个机灵的鬼急忙把帘子揭开。
阴差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八蛋,敢抢我的活儿,回头再收拾你。
小鬼身体一颤,哭丧着脸,帘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本来陈石不想坐,他活这么多年还没人让人抬轿的习惯,但阴差说天快亮了,不坐轿子怕赶不回去。
现在他灵魂虚弱,可经不起太阳暴晒,除非马上回尸体等晚上再出来。
“先生慢点,别碰着头。”阴差不要脸的轻扶着陈石,把他请进轿子。
“起轿!”等陈石坐稳,阴差脸色一冷,对着小鬼喊了一声。
抬着轿子,几只小鬼一步三丈,九步一跳,速度非常快,转眼就没影了。
陈石坐在轿子里丝毫没有感受到震动,如履平地一般,要不是从轿子窗口看见外面的景色在后移,他都以为还在原地。
据说劳斯莱斯的隔音和减震效果非常好,开着汽车不说话,车内都能听见机械手表的撞针声音,过减速带没有一丁点感觉。
比起劳斯莱斯,陈石觉得这轿子的功能更强大,下田过河,上山穿墙,无所不能。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开阳县,这里属于季安市的边界,这个赣州唯一的一座城隍庙就坐落在这里。
虽然有点破旧,但底子还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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