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洛逸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直到好一会儿,司洛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漆黑明亮的眼珠微微转动,眼睛慢慢有了焦距,看向桌子的那张被墨汁染晕的白纸和桌子一半的笔杆,握着另一半笔杆的手轻轻松开,蘸墨的笔尖把那张纸彻底地染黑了。
如果一张洁白无暇的白纸只要染一点儿污点,那这张纸不能再用,只能被丢弃。
轩辕浩,你种下的因,那么,你要承受该有的果……
司洛逸慢慢地收起了自己身冰冷的气息,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星宇的书桌走了过去,重新恢复了自己以往的样子。温和却十分清冷,对什么都无所谓,对谁都可以和善,却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对谁都冷漠万分,保持刻意的距离感和疏离感。
安静地坐到桌子前,拿起一张干净无暇的白纸铺到自己的面前,优雅地拿起桌的笔,迅速地在纸写了起来,脸和眼睛里没有了任何的感qíng sè彩……
……
刚刚清醒过来的忆扬因为身体虚弱,无法动弹,脖子微微转动观察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房间,此时的脑海里有无数的疑问,可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没有人能替他解答。
“咯吱”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忆扬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的方向,看向来人。
星宇一个人走进来。
“你是……星宇公子……”长时间的沉睡,长时间的没有开口说话,说话的嗓音沙哑无,听起来仿佛一个老妪的声音。而且,大概因为身体的原因,声音也十分地虚弱,听起来十分地缥缈。
“嗯,”星宇淡淡地应了声,脸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慢慢地走到床边,直接伸手搭在了忆扬的手腕替他把着脉,然后检查着他的眼睛,确认着他的身体情况。
“这里是哪里?”忆扬再次十分虚弱地开口问着,希望星宇能解开他的疑问。这里房间的摆设既不是雅食居,也不是将军府,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荣王府。”星宇简洁明了,十分冷谈地说出了三个字。
“言诺呢?哦,不,言诺小姐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忆扬问着。他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从丞相府运出来的那些大箱子里面不仅仅撞了杜威这些年贪赃枉法的钱财,更重要的是里面还装了很多的账本。如果能够得到那些账本的话,肯定会给丞相府重重的一击吧?既能替刘叔报仇,更重要的是能替她报仇,所以,他一定要尽快告诉她。
“她现在不在。”星宇慢慢地起身朝着卓子走去,随手拿起了水壶,倒了一杯水后,然后端着水杯又重新折返回床边。
“那能不能麻烦你帮转告她一声,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她现在肯定还在为了对付丞相府而苦恼吧?
“什么事?”星宇打开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清冷的眼神看着忆扬。
忆扬一时语塞,他不知道把丞相府的事情告诉星宇。星宇是东方景陌的人,告诉星宇的话也是在告诉东方景陌。虽然东方景陌是她的未婚夫,但是,以她的性格,愿意让东方景陌知道这件事吗?而且,他不愿意看到东方景陌接近她……
“不能说吗?”看着忆扬沉默不语的样子,星宇随意,毫不在意地反问着。也没等着忆扬开口回答,直接把手的两粒药丸塞进忆扬的嘴里,“吃下去……”然后把刚倒的水递到了忆扬的嘴边。
忆扬看了星宇一眼,十分听话地喝了那杯水吞下了嘴里的药丸。应该是她拜托星宇救的他吧?
星宇倒是不在乎忆扬的想法,直接开口说着:“你现在还不能见她……”
“为什么不能?”忆扬疑惑。“是不是丞相府又做了什么?”
“丞相府?”星宇转身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到忆扬的话,微微挑眉,随即恍然大悟,差点忘了,忆扬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自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时间里,丞相府和杜威早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丞相府和杜威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他们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星宇喝了一口水后,把杯子放到桌子,似是漫不经心地说着:“言诺她被冥血阁阁主纪凌梓bǎng jià了,所以,你现在暂时见不到她……”
“什么?她被bǎng jià了?”忆扬十分激动地挣扎着想要起身,脸的担忧尽显。她怎么会被冥血阁阁主bǎng jià呢?他先要干什么?言诺她是不是十分的危险?
不行,他要去救她……
只是,他的背部刚刚离开床铺,身子便很快地再次跌落到床铺,扯到了胸口的伤口,发出痛苦的shēn yín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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