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宛若黑曜石的瞳眸中是雁紫菱从未见过的深邃。
像是星辰失去了光芒,变成了一块被人们不再观望的陨石后,寥落在虚无的宇宙中无处可依。
胸口有一瞬间的抽痛,雁紫菱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抱住了毫无声息像是木偶般的杀人魔先生。
温软又带着些寒凉湿气的怀抱唤回了凌天的神智,他低头错愕的看着怀中看不见面庞的人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
雁紫菱将额头轻轻抵在了杀人魔先生的胸前,垂眸看向杀人魔先生的双腿。
宽松的裤管下露出的脚踝部位缠满了绷带,隐约可见点点刺目的猩红,雁紫菱抿了抿唇,闭上了眼睛。
“乖,什么都不用担心,也没什么好怕的,”雁紫菱微微收紧了手臂,不自觉的将杀人魔先生抱的更紧了一些,“我会保护你的。”
凌天呆愣了一瞬,随即用力地回抱住了雁紫菱。
鼻翼间充斥着怀中人儿身上清新淡雅的气息,凌天凌乱的心跳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微微弯下身子,将脑袋轻轻搁在了雁紫菱的头顶,声音极其飘渺,夹杂着些许脆弱的轻声呢喃着——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记不起你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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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魔先生的体质很好,恢复能力也强的令人惊奇。
普通人承受不了的祛死肉生新肌之痛,更何况还是全身这种大幅度的灼烧。
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恢复期间整天该吃吃该喝喝,功课也一样没落下,偶尔还会趁雁紫菱不注意偷偷跑出去,企图“偶遇”几个败类磨磨刀。
然而别墅的所在位置极其偏远,人烟更是稀少的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在一次被雁紫菱抓包,被惩罚一个星期不许和她说话以后,他就再也不敢了。
别说了一个星期了,他一天都受不了好吗!
因此,在被罚的第二天,他就态度极其之诚恳,感情非常之真挚的去认错了。
假哭{卖萌装可怜}加卖惨{出卖节操死皮赖脸},就差没下跪抱着雁紫菱的大腿哭着喊小菱我错了!
其实他当时真的是想这么干的,只不过雁紫菱怕他动作太大撕裂了刚刚愈合的伤口,无奈之下只好原谅了他,并且强行把人绑在了床上。
雁紫菱也只是想吓吓他,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没打算动真格的。
一个星期不理他,杀人魔先生怕不是会憋出内伤来。
说是绑,其实也只是用被子把他裹了几圈而已。
真要绑的话,雁紫菱怕会伤到他。
被裹起来只露一个脑袋的凌天偷偷注视着雁紫菱打开门出去为两人准备午餐的背影,弯眸笑了起来。
待门一关上,凌天便利落的将自己从“蚕蛹”状态中解放了出来。
终于褪去了一身黑色的凌天穿着银灰色的丝质睡衣,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衣柜前,轻手轻脚的拉开了衣柜门,从最底层的抽屉中拿出了几张纸和一支笔。
然后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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