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快要接近浮桥的时候,黄忠的大营里忽然一声鼓响,紧接着数十面大鼓齐鸣,鼓声惊天动地,震得人耳膜生疼。眨眼间,刺耳的厉啸响起,数百枝箭从大营里跃出,直扑正在接近浮桥的敌人。
听到鼓声的一瞬间,准备发起攻击的南阳郡兵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举起了手中的盾牌,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拍,箭雨又密又急,几个手脚稍微慢了一点的郡兵中箭倒地,发出惨呼,一下子打破了平静,引发了不小的慌乱,原本互相掩护的阵型也出现了一些破绽。
“杀——”一个人影从大车后跃出,举刀狂呼,迈步飞奔。
“杀——”百余人齐声响应,纷纷冲出战阵,踩着浮桥,如猛虎下山,冲向就地结阵防守的南阳郡兵。
做试探攻击的南阳郡兵刚被箭雨突袭,伤了数人,正是紧张得腿软的时候,突然看到对手冲来,一时乱了阵脚,有的起身迎战,有的想结阵固守,还有的转身就想跑,负责指挥的曲军侯一边大喝制止,一边睁大了眼睛查看情况,但他的反应太慢了,没等他做出决定,双方已经接触。
高下立现。
率先冲入南阳郡兵战阵的黄忠部士卒并不恋战,他们挥刀砍倒几个拦在面前的对手,就迈开大步,冲向了他们身后的gōng nǔ手。因为同伴已经冲到了前面,gōng nǔ手并没有射击,只是持弓搭箭,随时准备射击,突然看到有人接近,他们纷纷举起弓,却没有射击。
夜色之中,他们分不清接近的人影是敌是友,直到双方距离缩短到二十步,强弩都尉才意识到形势不妙,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嗖嗖嗖!”箭矢离弦,瞬息即到。
冲阵的士卒早有准备,加固的盾牌护在身前,几个人互相掩护,低头狂奔。箭矢射在盾上,咚咚有声。一阵密集的箭雨过后,盾上的声音刚停,密集的阵形忽然散开,冲向正在上箭,准备第二波攻击的gōng nǔ手。
临阵不过三发,遭到反突击的郡兵gōng nǔ手只射了一发,就bèi pò面对挥刀杀来的敌人。gōng nǔ手的任务是远程攻击,一旦被对方近了身,几乎无还手之力,眨眼部就被砍断数十人。这些步卒散开,冲入人群,一阵乱砍乱杀,有几个人迅速突进,抢到强弩都尉面前。
观阵的文聘暗叫不好,立刻下令步卒上前增援gōng nǔ手。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试探性攻击的刀盾手,而是这些gōng nǔ手。他统兵千人,gōng nǔ手只有三百人,如果受损严重,接下来的战斗将丧失远程攻击能力。
鼓声一起,准备接应的南阳郡兵立刻上前。正在追杀gōng nǔ手的士卒们一看,发一声喊,掉头就跑。
“撤!撤!”
南阳郡兵紧追不舍,但他们受到了被杀得东倒西歪的gōng nǔ手阻碍,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对手退回河边,沿着浮桥退回车阵之后,顺手掀翻了浮桥,有几个甚至连搭浮桥的木板都拖走了。南阳郡兵们气得大叫,纷纷追赶,想夺回浮桥。
就在这时,对面的车阵里再次响起箭矢的厉啸,一阵更密集的箭雨急驰而至,追到河边的南阳郡兵阵型不够严整,立刻遭到了迎头痛击,数十人中箭倒地。
“结阵!结阵!”文聘心急如焚,连声大吼,传令兵将命令传出去了,鼓声也响起来了,但南阳郡兵却混乱依旧。他们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攻击打懵了,连身边曲军侯的喊叫都听不到,更别说远在百步之外的战鼓声。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有一半的人倒在了箭雨之下,剩下的人再也坚持不住,不管曲军侯的阻止,掉头就跑。
“咚咚!咚咚!”大营里鼓声再起,密集的箭雨停止,大营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河对岸受伤的南阳郡兵发出一声声惨叫。
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黄忠打了一个成功的反击,杀伤两百多名南阳郡兵,更是将文聘麾下的gōng nǔ手毁掉大半,自己付出的代价却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文聘惊骇不已,冷汗涔涔。他虽然年轻,却经历过不少战事。见过黄巾军,也见过朝廷平叛的北军,甚至还两度目睹过孙坚的部队。毫无疑问,孙坚的部队战斗力最强的,不仅远远超过黄巾军,也比朱儁率领的北军强,可是他却有一种感觉,对面漆黑大营里的对手绝不亚于孙坚的部队。
难道我面对的不是孙策的右翼,而是孙策的中军?
文聘不敢耽误,立刻派传令兵向娄圭汇报。对手强劲,我的gōng nǔ手伤亡过半,短时间内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攻击,更不可能攻破对方的大营。
娄圭接到消息,虽然有些意外,却并不担心。他派文聘出击本来就是试探,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损失两三百人又算得了什么,试出孙策主力的位置,这个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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