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让卡布坐,卡布坐了下来,礼拜三还站在那里,卡布扭头看了看她,不满地咕哝一句,礼拜三赶紧坐了下来,挨得卡布紧紧的,卡布又用他们的语言轻骂了一句,礼拜三看了看卡布,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笑了一下,把位子稍稍移开一点。
张威和曾甄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对小夫妻,感觉他们就像是在过家家,特别是卡布,表面装出一副很有威严的样子,但一不小心这威严就塌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曾甄招呼礼拜三,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礼拜三朝曾甄笑笑,然后看着卡布,卡布恼怒道,姐姐让你过去,你还不过去?!
礼拜三这才坐了过来。
曾甄问礼拜三会说英语吗,她说会,跟卡布学的。
礼拜三每说完一句话,就要朝曾甄笑笑,在她说话和笑的时候,曾甄看到她雪白的两排牙齿当中,果然是少了一颗门牙,这应该是结婚的时候被拔掉的吧,曾甄不由得心悸了一下。
卡布见曾甄盯着礼拜三的牙齿看,知道他们关心什么,就和他们说,我们岛上,现在允许已婚的女人补牙齿了,等我们回去,就给她镶一颗金牙。
“明天我带她去杭城补吧,做个烤瓷的,保证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曾甄说。
卡布摇了摇头,和他们说,不行,只能镶金牙,这还是王妃好不容易才说动他们酋长的。
卡布说,王妃劝说他们族人放弃结婚时拔门牙的习俗,但不仅是酋长,几乎所有部落的男性都反对,双方最后商讨的结果是可以镶金牙,让人一眼就能识别,这样把已婚和未婚的区分开。
曾甄问礼拜三,你喜欢把牙齿补起来吗?
礼拜三摇了摇头。
“为什么?”曾甄奇道。
礼拜三说,不好看,我的妈妈和奶奶,族里面所有结了婚的女人,都是少一颗门牙的,有的还少两颗,那样才好看。
“胡说!”卡布骂道,“补牙齿是王妃决定的,王妃说的,就肯定是对的。”
礼拜三朝卡布笑笑,不响了。
张威心里暗叹,看得出来,其实卡布心里也认同拔门牙,只是林芸王妃说了不要,他才能接受的,他是王妃的死忠粉,而礼拜三,那就什么都听他的。
看样子林芸姐的门牙之战,一点也不比鼓动岛上的原住民们上学轻松,不过他相信林芸最后能做到的。
“真好,能亲自改变一个国家,看着很多的人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变得更好,那个王妃,心里一定很自豪。”
张威想起了那天陈局的感叹,心里表示赞同。
吃完了晚饭,张威和曾甄在水门鱼庄门口,要和卡布、礼拜三告别,卡布把张威和曾甄拖到一边,还是用两个大拇指在一起碰着比划道,你们要结婚,要生很多很多的小孩。
张威想再分辨,又知道三言两语,和卡布说不清楚,只好站在那里笑着,曾甄也微微笑着。
回杭城的路上,张威和曾甄,两个人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都沉默着。
为了打破沉默,张威笑道:“对卡布他们来说,世界是很简单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不对吗?一不是本来就该是一,还是我们太复杂了吧。”曾甄说着,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叹了口气。
车灯刺破了初夏的夜晚,现在是野外,很多的小飞虫都扑向他们的汽车,撞死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了一小朵一小朵的斑点。
张威看了看曾甄,曾甄在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默默地看着前方。
“想什么呢?”张威问。
曾甄摇了摇头,过了半晌,她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这些人,别人看着很风光,住最好的酒店,乘最高等级的舱位,吃最高级的米其林餐厅,打印最贵的个性化产品,时不时的还上上各种榜,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自己比别rén dà不了几岁,还常常上台,以青年导师自居。
哼,其实想想,有什么,还不如就像他们这样,简简单单地在一个小岛上,互相依偎,厮守到老。”
张威当然知道曾甄说的他们是指卡布和礼拜三,就开玩笑说:“你去岛上,那可要被拔门牙的。”
“我愿意,只要我爱的人不嫌我丑就可以。”曾甄说。
张威觉得这话没法接了,就不响了。
何止是qiǎ bīn qiāng看到小王的时候,像个孬种,自己还笑话他,张威觉得,自己面对曾甄甚至BB时,还不是一样,下意识地就自觉矮了半截,孬起来了。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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